一名镖師跑的氣喘籲籲,問康繼平:“老大,這一帶往常不是沒有賊匪麽?經過路上镖局的時候也沒聽他們喊這镖啊?”
康繼平正在包手背上的傷,道:“也不知道哪裏蹿出來的流寇,我們看他們當中有些人也是受了重傷的樣子,怕是直奔我們而來。”
說着就去車上檢查貨物,在看到一處空缺後問道:“那箱子麻沸散呢?”
衆人這才發覺那個最寶貝的小箱子不見了,道:“我們隻顧邊打邊退,并沒有注意啊。”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忽然大叫起來:“唉?喬小弟呢?”
康繼平聞言,雙目猛地瞪圓,使勁一捏那車轅,瞬間指甲都摳進了木頭裏去。
他娘的!居然把小嬌.妻的那個堂妹給忘記了!
當時他正遠遠的站着給李玉嬌放風,忽然聽見車隊那邊又打鬥聲,一見是有一夥人來搶镖,立刻就加入了戰鬥。
隻是那些人伸手了得,打起來的路子又十分的野。
爲了避免傷亡和損失,康繼平便選擇帶着人邊打邊退。
那些人其中有些還是受了傷的,眼見着幹不過康繼平等人,自然是四散着跑了。
等康繼平走遠了,覺得安全了,這才停下來清點人數和貨物,這一查下來,好了,不得了了!最珍貴的一箱子貨,并最弱的一個人都不見了!
康繼平便立叫了幾個人随他一道返回去找,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看镖。
可等他回到那邊小樹林的時候,卻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
李玉嬌被人胡亂的套上了嫁衣,塞進了一頂小花轎裏。
轎子颠簸颠的時候,她的意識也逐漸恢複清明。
隻她頭上蓋着個大紅蓋頭,被遮擋住了視線;手又反剪在身後、用繩子綁了,怎麽也動彈不得。
正萬般焦急的掙紮着,轎子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便聽外頭一個婦人的聲音道:“娘子也不必覺得委屈,雖說是夜裏擡你進門,但是家中的其他兩房妾卻是沒有你這樣的待遇的,你進了門,那就是裏頭最大的那個了。”
李玉嬌皺眉,她這都是攤上了什麽事,她該怎麽辦才能擺脫現狀……
那個女人又是攤上了什麽事,自己接下來到底又會遭遇什麽……
還不待她多想,便覺得胳膊被人扶住了。
還是那個婦人的聲音:“娘子請下轎吧。”
随後見了李玉嬌的手被綁在身後,不免吃了一驚:“喲,娘子今兒個上轎了還在折騰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瞧瞧,大喜的日子鬧成了這樣。”
李玉嬌想了想,忙壓低了聲音,裝作服從的樣子,哀求道:“大娘說的是,之前是我不懂事,但是我現在都明白了。請大娘幫我把繩子解開吧,我這個樣子進新房,也不合适吧。”
那婦人卻不是個好糊弄的,隻笑着說:“哎喲,這我哪兒能做主,還是留着洞房的時候叫你家老爺幫你解吧。那也不失爲一種情趣,娘子你說呢?”
李玉嬌心中着急,暗暗呸了一聲,忽然又道:“轎子裏頭還有我帶來的一口箱子,那是我的嫁妝,大娘還是幫我把繩子解開了,我好自己抱進去。”
“我幫你抱進去也是一樣的。”那婦人卻是機警得很,如論如何也不上李玉嬌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