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主要是修烽火台,而且還不止這一處,栖霞山的修好了,就要别的地方了。”
李玉嬌一聽,立就問:“那會在飛雲山修嗎?”
謝鶴江笑了笑,搖了下頭:“飛雲山不合适。”
“那你能在栖霞山這一帶呆多久?”李玉嬌又問。
“一兩個月左右吧。這次來的人多,如果後面不再下雪的話,應該會很快。”
“一兩個月……”李玉嬌喃喃的算着日子,“現在是十一月初七,兩個月左右的話,那就是正月初七,如果早的話……”
李玉嬌忽然笑着說:“你還是能回家去過年的。對了,栖霞山的烽火台修好了,接下來去哪兒?離這裏遠嗎?”
謝鶴江點了點頭:“天台山,在鄰縣。”
“鄰縣?”李玉嬌哦了一聲,“那就是要出城了。”
如果要去看他,可是她沒有路引,也不知道這路引好辦不好辦?
謝鶴江見她這樣眉心微蹙,擡手在她額間撫了撫:“阿嬌,你……”
“怎麽了?”
謝鶴江想問,你可是不舍得我?
可他心裏明白的緊,她跟了他,隻能是聚少離多。
于是道:“沒什麽,不皺眉的時候更好看。”
李玉嬌一笑:“皺也好看,是吧?”
謝鶴江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真想把她抱在懷裏揉一揉搓一搓,隻可惜耳邊已經傳來了杜俨之的腳步聲。
便轉了話頭,問出了心中另一個疑問:“對了,你什麽時候成了廚娘了?”
這時候杜俨之也走了進來,朗聲問:“對啊,我聽那個林員外說了,說你們還有個響當當的名号呢?”
“哦?什麽名号?”謝鶴江十分好奇。
李玉嬌故作驚訝的說:“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杜俨之有些狐疑,随即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和别的姑娘就是不太一樣,她要這麽說,八成是在逗人玩兒。
于是低頭,小聲在謝鶴江耳邊嘀咕了聲,然後便坐了下去自顧的添炭火。
謝鶴江聞言,轉頭對着李玉嬌颔首,一本正經的說:“果真名副其實。”
李玉嬌一看謝鶴江這樣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他這個人,說他嚴肅,偶爾又很狡黠,不笑的時候看着就比旁的人要狠幾分,現在故意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總給人一種他在取笑自己的感覺。
她看着謝鶴江笑,謝鶴江也看着她笑。
然而謝鶴江笑着笑着,嘴角便漸漸拉平了,礙于杜俨之在場,他沒有直接去碰她的手,而是隔着衣袖在她手腕處輕輕握了下,随即立刻松開。
緩緩說道:“現如今我一年的饷銀也有将近一百兩,我在軍中吃住不用發愁。前幾年雖然沒有攢下什麽錢,不過往後的銀子都帶回來給你們,即便是謝李兩家,也是夠用的。你…不必這樣辛苦。”
李玉嬌聽他說到謝李兩家,不禁彎了彎嘴角:“你願意供養我爹娘啊?”
謝鶴江揚眉反問:“不然呢?”
李玉嬌.點點頭,也對,當初往她家送白.花.花的銀子給自己爹看病的時候也沒見他心疼過。
她又迅速的暼了一眼旁邊的杜俨之,見他正拿一根樹枝在捯弄炭火,眼神沒有焦點,好似并沒有在聽他們的談話。
她便湊近了謝鶴江,用極小的聲音問道:“那我呢?你也養我嗎?”
謝鶴江垂眼,緊緊盯住了她,喉頭上下滾動着,嘴裏嘶啞吐出兩個字:“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