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在林宅歇了一宿,第二天才趕了幾車子菜去了栖霞山腳。
還沒到地方,就聽得前面傳來陣陣叮鈴咣當的聲音,遠遠望去,就見山腳下那片不算寬裕的平地上、拔地而起幾座還未完全建好的營帳,穿着統一的士兵們正各司其職幹着手上的活兒。
白荷爹和那林叔在前頭趕車,問道:“分派來修烽火台的士兵們這都已經來了?”
林叔笑道:“是的,先要把營帳給造起來,否則晚上就要吃西北風了。”
說着擡手往右邊指了指:“夥房是最先搭好的,我們把菜運到那裏去就行了。”
跟在後頭的李玉嬌也朝着那林叔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見那邊已經搭起了一個簡陋的棚子。
棚子底下一溜兒的搭了五個石竈,石竈上各自擺放了一口漆黑的大鐵鍋。
李玉嬌觀察了一下,棚子的選址不錯,背風,一會兒去幹活的時候應該不至于太冷。
不過現在站的地方風是真的大,這一會兒手已經凍的冰涼了,她趕緊搓着雙手放在嘴邊哈氣。
但見那林叔和白荷爹已經往棚子那邊去了,可是白荷和她娘和嬸娘還站在那裏看士兵們搭建營帳,竟然都是津津有味、一副舍不得走的樣子。
“這還沒看夠啊?”李玉嬌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白荷的肩膀。
白荷吓一跳,猛捂着胸口:“嬌嬌,你非要把我吓死才甘心。”
李玉嬌又搓了搓手:“不冷啊站在這兒,還看什麽呢?”
“看他們的帳篷啊,真厲害,一會兒就搭起來了,你說我們建個房子怎麽就要那麽久呢?”
這時候白荷娘也看夠了,轉過頭來對自己姑娘說:“你當那營帳住起來有多舒服,當然是正經的房子住着好,那好的房子是肯定是要花時間的呀。”
白荷哦了一聲,跺跺腳說:“太冷,還是趕緊過去生火燒水順便烤烤。”剛看時新鮮,看了一會兒她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了。
說着縮着脖子、挽着李玉嬌的胳膊,兩人就有說有笑的朝前去了。
白荷嬸娘在後頭看着兩個姑娘的背影,羨慕的對白荷娘說:“年輕就是好,怎麽看都像朵兒花兒。”
白荷娘哈哈一笑:“你那會兒不也是!”
“我那哪是花兒啊,充其量就是根狗尾巴草。”
這邊幾個女人說說笑笑的往那棚子去了。
那邊杜俨之鬼叫了一聲之後,立刻抱住了自己的腳:“你看哪兒啊,打樁你往我腳上打啊!?”
那士兵忙驚呼一聲,忙放下錘子慌慌張張的道歉:“對不住了杜軍醫,對不住、對不住!”
說着摸了下腦袋:“我這是瞎了眼的,我真沒注意!”
杜俨之嘶嘶又叫了兩聲,想把鞋脫下來檢查下,又怕冷,幹脆作罷。
一旁幾個士兵也忙起哄說:“杜軍醫就原諒小二子吧。這小子長這麽大了,估計見過的姑娘就不超過這個數。”
說着比了比三根手指頭。
杜俨之瞟了一眼不遠處兩道有些臃腫的婦人背影,沒好氣說:“什麽眼神,姑娘和大媽都分不清楚啊!”
說着擺了擺手:“行行行,别擋着我。”
“又去找将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