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福難過的看了他一眼:“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李長福說完,伸手在李玉嬌頭頂摸了摸:“從今往後我們就當不認識這家人,路上碰見了也不必打招呼,做事也不必留情面,隻當是陌生人。”
李玉嬌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沖白荷點了點頭。
白荷和她娘這才不情願的把李蓉給放開了。
李蓉早吓的腿軟,此時有些站不穩,周氏忙上前去把李蓉攙扶了起來,嘴裏念念有詞:“誰稀罕跟你們做親戚,當你臉有多大。”
這話說的,一旁村長也聽不下去了:“我說周氏,你快把你的嘴給閉上吧。”
李壽那雙渾濁的眼中也泛了些水光,口中的話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回憶,還是說給誰聽:
“我記得長福和長祿倆兄弟小的時候特别好,當哥哥的很會照顧弟弟,一般人家穿衣服都新老大,舊老二,縫縫補補穿老三。可長福不一樣,得了新衣服總是給弟弟穿,有口好吃的也要留着帶回家給弟弟,爹娘沒了以後,長兄便如同父親一樣,自己親事拖着也要給弟弟先娶妻,現在這是怎麽了啊,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李壽說着,有些哽咽,看向李長祿:“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你哥都不要你了。”
李長福聽了這一席話,心中也有許多感慨,喉頭發癢,忍不住擡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李長祿聽了更是泣不成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又喊了一聲:“大哥!”
李長福踮着一隻腳走路的動作便在此刻停了下來,他在想,也許弟弟……
可一回頭,就見周氏扯了李長祿:“跪!你還跪個屁!人家姑娘現在能掙錢了,有錢了,瞧不起咱們這樣的窮親戚了,要和我們斷絕關系了,你要是還有點臉,就給老娘我起來!”
李長福看見弟弟還是跟着那個女人回了家,罷了,反正該說的,剛才已經都說過了。
當天下午,李長福就請了白荷爹,和隔壁的李長成幫忙砌牆。
李玉嬌一宿沒睡,頭疼欲裂,回房間補覺去了。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白荷爹又帶了他幾個兄弟過來幫忙,才傍晚的時候,那加高加固的牆就砌好了。
白荷幫着李玉嬌在廚房裏做晚飯,說:“雖然那天答應了你大爺爺,我們家沒人出去到處說,可是咱們飛雲村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村子裏早傳遍了,我看你小叔叔……啊不對……我看你隔壁那家人一天到晚都不敢開門了,整天縮在家裏,哪兒也不敢去。”
白荷哼了一聲:“有那賊膽子做,卻又怕被人戳脊梁骨,真是夠了。”
李玉嬌聽了,也就冷哼了聲。
白荷繼續道:“關鍵是不知悔改!要像李娥那樣也就算了,可憐見的,能幫的還能幫一把,她們那樣的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好啦!”李玉嬌捶了捶肩膀,“别說不相幹的人了,明天就要出發去栖霞山了,我這幾天好累,都有點不想去了。”
“那不行!”白荷忙正色道,“要平時我一人還行,那一次幾十桌的,你不在我做不來。”
“我也就是說說,定金我都快花完了,怎麽能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