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江擡頭看了一眼面前這有兩層高的酒樓,便對李玉嬌說:“就在這家吃了吧,省的再走遠路去找别家。”
這家看着就氣派,裏頭的價格自然不用說了,李玉嬌隻伸手往前一指:“誰說找别家要走遠路,那斜對面不就有。”
謝鶴江順着她那截蔥白的手指頭看去,果然看見一家小飯館,外面高高挂着個牌,上面寫着一個大大的‘食’字。隻是店面看起來比眼前這家要低檔了不少。
眼見着李玉嬌拔腿就要走,忽然伸手扯住了她胳膊:“就這家吧,不必爲我省錢。”
李玉嬌身子一定,聽了謝鶴江這話,不禁仰頭去看他,揚起雙眉問:“你就這麽笃信我是在爲你省錢?”
謝鶴江早看出眼前這個小女人是個要強的性子,隻換了個說法,低頭看着她道:“卻是我自作多情了。不過我是真的想帶你吃點好吃的。”
他低下頭的那一刻,與自己靠的是那樣的近,近到李玉嬌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間那溫熱的氣息。
要說這人也奇怪,當她偃旗息鼓的時候,無論大小,他總是要挑起些事端來的,而當自己較真、咬文嚼字起來,他又總能不動聲色的放下身段來平息她的牙尖嘴利。
看似她處處占領先機,實則卻是他在主導一切。
等李玉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領着走了好幾步了。
她立刻回神,猛的頓下了腳步,有些不甘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正色道:“謝大哥,咱們還是去斜對面那家吧,我知道他們家面上的快,咱們快些吃了好辦事。”
又接着說:“本來早上就耽擱了不少時間,除了抓藥我還有點别的事情要做,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這家是縣城裏最大的酒樓,菜貴不說,估計速度也不會快到哪裏去,要我說咱們就不要去這家吃了,你說呢?否則晚上還要趕夜路。”
謝鶴江略一合計,卻是這個理,便朝李玉嬌.點了點頭:“那就聽你的。”
兩人這邊拔腿去了斜對面的小飯館,要了兩碗素面,又加了個大腸和雪菜筍衣澆頭。這家上菜确實快,坐下不過一會兒面就上來了。
隻是裝這湯面用的是個大海碗,李玉嬌吃了小半之後卻是怎麽都咽不下了。
那時候謝鶴江已經将面前的一大碗面喝的連湯都不剩,簡直就是坐實了謝桃口中‘飯桶’的名聲。
吃完見李玉嬌正在看自己,眼裏似乎還有笑意,他立刻将筷子端端正正擱在了碗沿兒上,又盯着李玉嬌的剩下的那半碗面:“就吃這麽點兒?”
對于鄉下人來說,糧食比天大,盯着碗裏剩下的這一小半,李玉嬌很是不好意思,隻道:“是真的吃不下了,肚子都給撐起來了。”
謝鶴江聞言,卻是一擡眉,居然還順勢做出了個扭頭要去瞧她肚子的動作來:“真的嗎?我看看。”
李玉嬌先是一愣,随後反應過來,這才往前坐了坐,以桌子擋住了謝鶴江的視線。
她是實在沒想到,謝将軍居然還有這樣潑皮的一面,真是不相處不知道,一相處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