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報備。
反正村民們就是這麽想的,這種感覺就特别像是傍晚時分家裏男人對屋裏人說,我要去河那邊的一畝二看水去,晚飯等我回來一起吃。
關鍵是,謝鶴江剛說自己有了心上人,很快就要上門提親,然後立刻就看了李玉嬌一眼啊。這裏頭一定有貓膩!一定又門道!
謝鶴江就這麽一轉身走了,李玉嬌沖着他的背影瞪了個白眼,他走的倒是幹脆利索,可現在大家夥兒都等着在她這裏聽故事呢。
她不喜歡被不是很熟的人追着問個人問題,野豬肉也不打算要了,反正有人說了,明日要上門提親,不至于連斤肉都不提吧。
便挽着高氏的手,這就準備要往家裏去了。
白荷跟李玉嬌道别:“那我也回家了。”
“小荷,謝謝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李玉嬌緊緊的握住了白荷的手。
白荷笑了:“這有什麽,咱們做的都是對的,壞人都是自作自受。”
高氏在一旁聽着,雲裏霧裏的,于是問道:“你們倆個丫頭在說什麽呢?”
“沒什麽,悄悄話呢。”李玉嬌俏皮的應了高氏,揮揮手跟白荷道别。
這剛要擡步子,就見面前站着一個人。
李玉嬌這才發現,杜小大夫一直站在這裏沒走。
杜俨之沖李玉嬌笑笑,指了指她手裏提的野豬頭:“李姑娘,這家夥挺重的吧,要不我幫你拿回去?”
李玉嬌剛準備開口拒絕,忽然就見已經走出了十幾步遠的那個高大身影猛的轉過了身子,朝着這邊沉聲喊:“杜俨之,過來!”
“啊?”杜俨之撓了撓頭,不滿的自言自語,“順風耳啊這是!”
又馬上回了一句:“哦,來了大哥。”
然後面帶歉意的對李玉嬌說:“不好意思,還有點事兒。”
“那你去忙吧。”李玉嬌嘴角憋着笑,“就不勞杜小大夫你費心了。”
母女倆沿着石子路往回走,高氏忍不住問李玉嬌:“杜小大夫說的賭坊是怎麽回事?你還去過那種地方?”
“沒有!”遭遇小偷,追進賭坊,那些對于高氏來說稱得上是驚心動魄的事情、李玉嬌就不想說出來讓她擔憂了,編着話說:“就是在賭坊門口。那天我去請杜大夫,杜大夫沒在明善堂,在賭坊對面一家給一個病人看病呢,正巧在那裏碰見了杜小大夫,還有謝大哥,當時我還不認得那就是謝大哥呢,他也不認得我。”
“不認得也是正常的,畢竟鶴江這麽多年沒回來了。”
“嗯。”李玉嬌見高氏不再追問賭坊的事情,愉快的便轉移了話題,和高氏說起了旁的事情。
母女倆走着走着,眼見就要到家門口了。
李玉嬌卻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轉身一看,是白荷。
白荷跑的氣喘籲籲的,見李玉嬌終于停了下來,于是也彎下腰來喘氣。
“是小荷,她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李玉嬌搖搖頭,“我去看看。”
“好。”高氏又道,“手裏東西給我吧,我先回去了。”
李玉嬌忙把野豬頭遞給了高氏,然後跑到了白荷身邊,見她喘的實在厲害,邊問話邊給她順背:“怎麽了?跑這麽急!”
白荷喘着粗氣:“李……李蓉呢?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