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月芽這種不懂内息的,也明顯感覺到墨昱的喘息重了很多,這明顯是在壓抑自己的怒氣。
過了好一會兒,墨昱站起了身,道:“在這好生待着,将屋子收拾好,多照顧些若若。”
丢下這麽一句,墨昱便甩袖朝外而去,力度之重,好似要将那地都給踩穿。
見此,北堂燕不緊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随即慢步跟着墨昱的腳步朝外而去。
任志國所站之地離墨昱的屋子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墨昱沒走多一會兒就在岔路口上看見了任志國。
而那任志國見到墨昱來了,還煞有其事的抱拳行了個禮,“殿下。”
這話沒毛病,對方可不是殿下麽。
然一想到剛剛月芽的話,墨昱就覺得此刻任志國的這一聲殿下就多麽諷刺。
墨昱完全不覺得月芽會撒謊,且就任志國此刻這看着恭敬眸子裏卻是半點恭敬也沒有的模樣,墨昱完全能想象到剛剛他與月芽說話是有多麽的高傲。
月芽再不濟也是他墨昱的人,而他墨昱再不濟也還是皇子。
然對方該行禮的行禮,并沒有什麽大的過錯,所謂的一些話也都是符合事實的提醒,他便是想要發怒也找不到出口,當真是一口氣憋在心頭,憋得他喉頭滿是鐵鏽味。
他何時這般隐忍過,此時卻又不得不隐忍。
“勞煩任将軍帶路,勿要耽誤了自省的時辰。”憋着一口氣,墨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的。
“臣怠慢了,臣這就給殿下帶路。”
任志國這話接得好似墨昱上趕着要去自省一樣,話落間便轉身帶路,深怕走慢了耽誤墨昱自省。
墨昱當下隻覺喉頭又湧上一股鐵鏽味,卻又愣是給忍着下去,然後擡腳跟了上去。
都給他記着,他總有一天……
北堂燕站在一側默默的将任志國的挑釁和墨昱的隐忍給看在眼裏,眼見着兩人相繼離去,當下冷笑了一聲,也擡腳跟了上去。
比起墨昱這邊的吐血,鄢陵城内的墨翎木槿可是相當愉悅的。
今日乃木槿出嫁的第三日,亦是回門之日。
爲了不讓翹首以盼的穆老将軍等着,一早木槿就和墨翎早早的起來了。
待用過早膳之後,墨翎便領着木槿出了門,這個時候差不多是辰時,天已經大亮,到穆老将軍府最多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這會子的溫度不涼也不熱,剛剛好,甚是舒适。
一出門,木槿便看見将軍府門前那好長的一個隊伍,木槿特意擡眸看了過去數了一數,數着數着就有些看不到頭了。
“在看什麽?”墨翎見木槿站着不動了,當下開口問道。
“在數你給我爺爺裝了多少輛馬車的東西。”木槿對着墨翎打趣道。
墨翎卻是直接摟了人就朝着最前面的一輛馬車而去,“沒多少,比我們大婚差多了。”
“呵呵……”這話讓木槿朝着墨翎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你那大婚全鄢陵城也找不出一個,不,該說全辰國都找不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