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女人,一個男人爲她萬裏紅妝,她又怎麽可能會無動于衷,但那是她的男人啊,他做出再驚世駭俗的事在她眼裏都不奇怪,因爲她早就領教過這個男人是多麽的不管不顧,又是多麽的極緻。
“可是姐姐你好淡定。”穆流年撇了一下嘴,表示不能理解。
倒是蘇傾顔輕笑道:“當一個男人爲你連生死都不顧了,你就會覺得他做出再震撼的事都不及他爲你舍棄生命的那一刻來的震撼。”
蘇傾顔初聞時也自是震撼的,不過也隻是那麽一下便覺得稀疏平常了,她永遠忘不了在河邊初遇墨翎和木槿的那一幕,兩人的身子都僵硬了,墨翎卻依舊緊緊地抱着木槿,怎麽掰都掰不開,那種極緻的相護,萬裏紅妝在它面前又算什麽?
“蘇家姐姐你也好淡定,難道是因爲你成親了我還沒出嫁的緣故?”
穆流年一下子有些懷疑起人生了。
說着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立馬轉身看向了站在一側的蘇柒白,“小白,你覺得怎樣?是不是很震撼?是不是很激動?”
“沒有。”
蘇柒白淡定的回答讓穆流年瞬間覺得自己表錯情了,但明明她剛剛來的時候,見前院那些個大家閨秀都嫉妒得要瘋了,那表情扭曲得她都要看不下去了。
對了,是小白太小,也不是,前院有小白這麽大的也同樣是那個表情,那是爲何?
看穆流年那糾結得快要瘋魔的表情,蘇傾顔失笑了一聲,“呵……”随即側首對小白道,“小白,你告訴流年姐姐你爲何不覺得震撼激動。”
“大哥哥爲槿姐姐命都不要了,做什麽都不奇怪。”小白是單純不是傻,說完之後怕穆流年不明白,又接了一句,“我親眼見到的……”
不要命的事穆流年能想到的就是墨翎與木槿在邊關一同落崖失蹤的事,而這她是知道的,具體情節羅蓮也跟她講過,當時她跟着羅蓮的講述一起哭過笑過,現在才知道,有些事聽在耳中與看在眼中的區别大得很。
若是羅蓮今兒個在這,怕也是不會這般驚訝吧。
想到這穆流年突然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也沒問蘇柒白見到的不要命的事是哪一件,隻開口道:“好吧,是我定力不足。”說着,穆流年端起糕點遞到了木槿的面前,“姐姐你吃些東西吧,繞鄢陵城一圈要好久的,你至少得黃昏才能吃到東西。”
被木槿蘇傾顔和蘇柒白三人這麽一刺激,穆流年突然間就淡定了,好似萬裏紅妝也沒什麽了。
“嗯。”木槿輕應了一聲,便垂着頭看着遞到蓋頭下的糕點,取了放進了嘴裏。
“我拿了很多,蘇家姐姐,小白,我們一起……”在木槿取了糕點之後,穆流年又将糕點遞向了蘇傾顔和蘇柒白。
蘇傾顔和蘇柒白誰也沒客氣,一時間,屋内隻餘糕點的咀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