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餘成是他專門派去查案的,還将餘成傷成這樣,重點是刑部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的消息,這不是對他的挑釁是什麽?
而帝王雖憤怒卻依舊選擇怒不外漏,但任憑帝王如何隐忍,與他打了多年交道的淮南王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而淮南王要的就是帝王的憤怒,這樣才會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想着狠狠地收拾那罪魁禍首。
當然,淮南王表現出來的是對帝王的怒意一無所知,這便有了繼續的話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不用說徐州城乃兵家重地,做下此等偷梁換柱之事之人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望陛下引起重視。”
可不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帝王又怎麽可能沒想到。
但想到是一回事,此刻被淮南王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就好被扯掉一層遮羞布一般。
而淮南王能想到的,其他大臣們又怎麽會不知道。
所以這是在狠狠地挑釁他帝王的威嚴,而作爲帝王又豈能容許有人挑釁他的威嚴?
“餘成帶回來的消息直指太子,然太子卻是直呼冤枉,此事你如何看?”帝王沒有接淮南王的話,而是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按下殺人的沖動問了另外一件事。
“此事臣不敢妄言。”畢竟那是太子,是君,他要是一個說的不好,給他按個罪名張口就來。
“朕讓你說,你就給朕說。”帝王一副我讓你談論太子你就談論有什麽不敢的模樣。
“是,臣遵旨。”被帝王一呵斥,淮南王當下誠惶誠恐的應聲,随即便開始了解析。
“餘大人用生命帶回來的證據定是有它的真實性的。而任誰被指認是徐州城城主事件的主謀都會下意識的辯駁,更會下意識的喊冤,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冤枉。而喊冤的可能,一個則是爲自己辯解,在事發後逃脫責任,還有一個就是真的冤枉。而無論是在逃脫責任還是真的冤枉,能将徐州城城主李代桃僵這麽久,定是非一個人的力量所能辦到的。”
說到這淮南王微微頓了頓喘了幾口氣,也算是給帝王一個接受的時間。
“這是一個團夥作案,且裏面的人員定是位高權重,不然也不能将這件事做到無人察覺。”
可不是無人察覺麽?
要不是那徐州城城主的閨女逃了出來告了禦狀,這件事怕是直到帝王自己的位置被端了都不知道,畢竟帝王整日在皇宮裏,山高皇帝遠的,哪裏能處處都顧及得到。
淮南王的一句無人察覺,深深驚出了帝王的一身冷汗。
果然光憑字迹思考會疏忽會有漏洞,帝王無比慶幸自己的這随嘴一問,說起來這要感謝墨睿那個叛逆的性子了,若非如此,哪裏有墨筵進宮,又哪裏有他的這一問,待會兒給聖旨的時候他順手給點賞賜。
“繼續。”帝王心中萬千思緒翻騰,最後化爲了這兩個字。
“能做到此行的,望眼朝野,能有幾人?”證據不證據的都是浮雲,能做到的可謂是屈指可數。“我淮南王府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