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真不該随意聽信人言就将人給帶上金銮殿,實在是老臣覺得此事事關重大,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徐州城城主都被人給替代了這得多大的事?這般大的事老臣怎麽能不重視?真該多讀些書,不然也不能胡亂逮着一句名言就謹記着隻知道往前沖?”
“是老臣糊塗啊!怎麽就不知道多加注意,連人樣子都沒看清楚就領上了金銮殿,要是有人故意給臣下套讓臣把刺客帶上金銮殿怎麽辦?那老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老臣慶幸陛下無礙啊!”
“都是老臣糊塗啊,竟然都不知道府上還有那麽一個差不多的丫鬟,老臣這一把年紀了哪裏還會去注意什麽丫鬟,老臣……”
一句接一句,穆鵬愣是不給任何人插嘴的機會哭訴着,而這些哭訴聽似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卻是句句在訴說着自己的無辜。
比起隻是怼人至少還能講上幾分理的木槿,穆鵬這姿态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卻偏偏他的話愣是讓人無法反駁。
不要說百官,便是帝王光這麽看着就頭疼。
重點是人家說得句句有理啊!
不僅句句有理還不動聲色的給别人上了眼藥,至于是給誰,那當然是誰敢這個時候對号入座就逮着誰不放了。
能站在金銮殿上的都不是什麽傻子,更不要說那些本來想利用穆鵬的醒來做文章卻被穆鵬先發制人的那些人,此刻計劃落空了不提,誰要是敢插上了那麽一句,保管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惹自己一聲騷。
這樣的場景還有誰該吱聲?
而帝王隻覺得自己被穆鵬給哭得腦愣子疼,因此在忍受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威嚴的開口道:“行了。”
簡單的兩個字頗有些呵斥的意味。
但就是這麽兩個字讓穆鵬當下閉了嘴,還是非常迅速的那一種,隻不過面上的表情卻是更加的委屈了。
帝王也知道此刻不适宜呵斥,但他不這麽呵斥,穆鵬是絕對不會停下哀嚎的,這絕對是經驗之談。
而帝王見穆鵬停止了哀嚎之後,當下便緩和了聲音開口道:“穆老将軍的忠心朕早已銘感五内,朕相信穆老将軍的初衷定是爲朕爲社稷着想的,至于後面出現的一系列事是有人預謀還是巧合,正在查證之中,總會有結果的。看穆老将軍這樣怕是剛醒不久,朕還指望穆老将軍給朕領兵,老将軍還是好生休息保重自己。”
不是帝王不想借機治理穆家,隻是收拾了穆家誰來制衡蘇家?
且他的放縱隻會讓穆家和蘇家鬥得更加厲害,畢竟本來必敗的穆家就這麽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吃了虧的蘇家怎麽可能會不反撲?
隻怕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而他這個從一開始就觀看看戲的還是繼續觀戰看戲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何必髒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