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舜恭敬應聲。
“這個點不該你回來,可還有其他事?”
此事雖然重大,卻并不急,便是急也用不着月舜親自回來,因此月坤斷定還有其他事。
“太子側妃也就是北堂公主今日早晨被吓着了,夢靥難眠,午時去時剛好被拉去看診,燕妃娘娘點名要兒子給她施針,兒子無法拒絕,不過已禀明太子殿下,得到首肯,因此換了夜裏當值,且這幾日都是如此。”
月舜并無隐瞞,隻是掩去了有些不可描述的事,他認爲這些不是很重要。
“燕妃?北堂公主?”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讓月坤狠狠地咀嚼了一下。
此事乍一聽沒毛病,但月坤向來疑心病很重,且北堂燕身份特殊,就由不得他不多想。
“可還有說着其他的什麽?”月坤沉着眸子問道。
“并無,但兒子覺得燕妃娘娘目的不純,現在隻是處于觀望階段。”
中午那般模樣可不就是逼得他無路可退麽。
聞言,月坤皺了眉,随即道:“爹相信你的能力,自己把握分寸。”
未知的事月坤不好多說什麽,而對于月舜的能力他還是很信任且很給予對方空間的。
“是,爹。”
話到了這該說的差不多也都說了,父子兩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緊接着月舜便離開了。
……
晝夜更替。
幽暗的夜幕代替了白皙的日光。
各家各戶亮起了燈火,以此來驅散夜的黑暗。
要問鄢陵城裏最亮的燈火在何處?
除了那夜夜笙歌的花街柳巷,今夜最亮的就要屬百官之家了。
或者可以說穆鵬搜到哪家哪家就是最亮的存在。
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而比起這随着穆鵬移動的璀璨燈火,大理寺牢房中的燈火就顯得得過于暗淡,隻幾束火把照出幾許暗淡的光,暗淡到隻隐隐看清人影。
牢房内,墨翎與風堯各自端坐于各自的牢房中,一人正襟危坐,一人則好似無骨,當真是各有各的姿态,然那周身的幽暗氣息卻有些驚人的相似。
以至于這牢房的一角成爲了一個單獨的世界,那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突然,一陣殺氣破空而入,這讓牢中閉目養神的兩人同一時間睜開雙眸朝着那來源而去。
兩人都沒有動,而那勢如破竹的殺氣就那麽擦着兩人的耳側而過,釘在了兩人身後的牆壁之上。
兩人誰也沒動,而是同時回眸朝着對方看了一眼,再然後這才收回眸光紛紛伸手拔下了耳側的利箭,以及利箭頂端紮着的字條。
‘認罪,救木槿,反之,則收屍。’
話語極其簡單,卻甚是嚣張刺目,幾乎是在這話語闖入墨翎與風堯眼中的時候,那印着黑色墨迹的紙張瞬間在兩人的手中化爲了粉末。
下一刻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這一眼滿是黑沉,也僅是一眼無需多說,兩人便知對方收到的字條與自己的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