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穆李氏就離開了。
而無論是木槿還是穆流年都知道穆李氏這是一個借口罷了,畢竟當女兒的不好,當娘的哪裏會有心情去作别的事。
“我讓我娘擔心了,我不想的,隻是我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無法讓自己一下子就忘卻那背叛,一想到那一日若不是遇到了北堂大皇子,若不是姐姐及時相救,那後果我光是想想都無法承受。”
姐妹之間有些話說起來總是比與長輩說起來要簡單得多,看着穆李氏離去的身影,穆流年既無奈又傷感的對着木槿說了這麽幾句話。
見穆流年主動提起,木槿便也不再沉默。
“傷痛過後就是成長,這樣下一次你才能更堅韌的面對磨難。”
“呵……”穆流年對着木槿笑了笑,這安慰真是相當别緻,所以她才願意對着她說而不是對着她娘,因爲她不想看到任何人的愧疚與自責,包括她娘。
“你覺得你比之羅蓮如何?”
木槿不是很喜歡拿人與人相比,但有些時候的對比是激勵。
“我當然不比她差。”穆流年很傲氣的說了一句,不過卻不是傲氣到自負,因爲她說得是不比她差而不是比她好。
木槿看着穆流年這孩子氣的模樣,微微勾了勾唇角。
“之前兩國開戰,北堂骁卑鄙的抓走了羅蓮,後來我與墨翎穿過敵軍去救她,最後她親眼看着我掉下了懸崖又親眼看着墨翎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可以說我與墨翎這場生死之難是因她而起,她甚至爲此瞎了眼睛。不過你看,我與墨翎好好的,她的眼睛也沒事了,風雨過後的彩虹更加的美豔不是嗎?”
羅蓮在鄢陵玩的時候,和她也玩到了一起,說過許多木槿在戰場的風姿,更是說過沒有木槿就沒有她,卻是從沒說過爲何,也沒說過這件事,足以見得這件事給她帶來的多大的傷痛。
不過她卻是知道她現在活得很好,那麽,她呢,這算是什麽挫折,她也能活得很好是不是?
穆流年隻覺得堵在心頭好幾日的渾濁之氣就這麽散開了。
“流年,你的天地很廣,不要把你的眼界隻限于這瑣碎之事,别人的錯不該你受懲罰,明白?”
這幾日木槿一直在等穆流年将所有濁氣蓄積,然後在這解毒之日一并給她除了,她要解的可不能隻是她身體的毒,還有她心底的毒,她可見不得那樣鮮衣怒馬的女子就此一蹶不振。
穆流年突然笑了,這一笑明眸飛揚,這一刻的肆意比之從前隻更甚,就像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比重生前更加的豔麗了。
“謝謝姐姐。”一個微笑一句道謝道盡了她的選擇。
木槿彎了彎唇角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才是穆家的好女兒。
“我們進去吧,姐姐幫你解毒,解完毒再修養幾日就恢複正常了,待陛下的禁足日一到,就是你大放異彩的時候了,拿出你穆家小姐的姿态,誰欺負了你就去欺負回來,出了事有姐姐有爺爺再不行還有你翎叔叔,都給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