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頭的墨譯成再次擡眸帶着驚喜的看着穆流年,“流年你在關心我……”
穆流年沒有說話,隻是對着墨譯成輕勾唇角笑了笑,随即虛弱的閉上了眼睛,在以姿态告訴墨譯成,她說了這麽多的話真的很廢力氣。
此刻的穆流年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張牙舞爪。
墨譯成不太看得出穆流年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這态度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不理他,他也不好再過打擾,畢竟穆流年看上去的确很不好。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過幾日等你好點我再來看你,我聽你的話回宮,我到宮裏給你找些補品讓人給你捎過來……”
說着,墨譯成興奮的轉身就朝外沖去,這一瞬間墨譯成再次恢複成了穆流年記憶裏的陽光少年的模樣,可穆流年知道,自昨日之後他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他。
墨譯成出了裏屋從外屋經過時幾乎是興奮的一飛而過,看都沒看木槿一眼。
但木槿卻是看了他一眼,也就隻來得及看一眼,墨譯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奔出了院子。
而木槿也沒再去用眸光追逐,而是轉身進了裏屋。
穆流年還保持着側首看向這邊的姿勢,隻是她的眸光卻是沒有半點焦距。
卻是在木槿進來的時候開了口,“姐姐,你說一個人會變嗎?”
話落間,那無彩的眸光一點點聚集到了一起落在了木槿的面上,木槿從中看到了哀傷。
聰慧是一個人的好品德,也是一把自身保護的利器,但往往太過聰慧,看事物看得太清,會容易受傷,畢竟曾經好好相待過。
“你又怎知他一開始就不是如此?”
聽到木槿這反問,穆流年突然笑了,“呵……”笑得滿是諷刺與苦澀,随即喃喃自語道,“是啊,我又怎知一開始就不是如此。”
見穆流年如此模樣,木槿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随即幾步上前扶着穆流年幫她躺下來,“不用想太多,好好休息,活蹦亂跳的才能想做自己要做的事,不是嗎?”
穆流年隻是上方與木槿對視着,帶着嚴肅,“姐姐,要是你是我你會怎麽辦?”
“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然後親自去找答案,讓事實告訴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去做。”
木槿用着無比堅定的眼神看着穆流年,告訴着她她的想法。
許是被木槿這眼神給感染了,穆流年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嗯。”
并重重地輕應了一聲。
木槿給穆流年輕輕掖了掖被角,對着她溫柔一笑,帶着滿滿的安撫,“睡吧,我守着你。”
“嗯。”穆流年再一次輕應了一聲,随即就那麽閉上了眼睛。
而木槿則是輕輕坐于靠着榻邊的椅子半倚靠着榻,一雙眸子看着某處漸漸失了焦距……
……
墨譯成離開穆府之後一副歡歡喜喜的回了皇宮,還在自己的寝宮裏一頓搜刮,将所有這些年攢下來的好補品紛紛打包好,讓自己的小太監送出皇宮送去了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