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早朝散去,一直到下方的官員走幹淨,墨昱才從跪地的姿勢改爲癱坐在地上,一雙膝蓋此時此刻已經麻木至極。
而跌坐的墨昱面對的方向剛剛好是那高高在上的龍椅,看着那龍椅,墨昱的眸中泛着勢在必得的強烈狠意……
……
早朝上的消息是秦玖讓人送給墨翎的。
消息送來的時候墨翎正陪着木槿,而木槿則是在爲淮南王妃配藥。
墨翎以照顧母親爲由遞了折子請了假,這幾日都可以不去上朝。
“今日這早朝真是快狠準,難得。”跟着一起聽完消息的木槿當下似諷似贊的說了這麽一句。
哪一次上個早朝議個事情,那帝王不是甩了一次又一次的鍋給大臣才結束的,今日倒是麻溜的很。
“陛下這怕是要逼一逼墨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師父有什麽關系。”
“什麽意思?跟我爺爺有什麽關系?”木槿有些懵。
“昨日師父不是進宮去告狀了嗎?”
“嗯。”還是她叫得呢。
“師父順便提了提太子,最近兵部那一塊是太子在管,所以你昨日刺殺的事扯上了兵部自然也扯上了太子,師父就在帝王面前幫太子求了求情。”
木槿昨日一直忙所以沒人告訴她這件事,晚間的時候墨翎也不忍心她在費神便沒說,隻是沒想到今日會衍生出這樣的事。
而木槿在聽到墨翎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帝王的疑心病可謂是到了極緻,話說回來,帝王讓太子監國也就是做做樣子,他正值壯年怎麽可能将權利交給太子,就算是要交也不會交給有這蘇家爲外戚的太子。
誰都知道這太子身子不好,随時都可能嗝pi,這要是交給太子不就等于交給了蘇家嗎?帝王怎麽會敢這樣的蠢事。
不過這帝王防了太子就算了,其他的皇子也防,他防這個防那個,到最後這江山還要不要他的兒子繼承了。
“墨昱這個人看着溫和卻很是陰翳,我覺得他怕是要在壓迫中反彈。”
陰翳都是擡舉墨昱了,她該說他性格扭曲,本來她不知道,但上一次那個什麽鞭刑受難的,北堂燕渾身的鞭傷還似叫chuang似的叫了那麽久,不就是傳說中的心裏biantai麽,這種人的性格就是扭曲的,還是那種看上去越謙和就越扭曲的,俗稱僞君子。
“他便是不反彈,我也會幫幫他。”
荷妃役的那一晚太子做的蠢事他可沒忘記呢。
而聽着墨翎的話,木槿看着墨翎眨了兩下眼睛,這是要墨昱自己作死的節奏,不過她喜歡,不管怎樣這個墨昱是不能問鼎高位的,不然他們絕沒有好日子過。
“藥好了,我們給你爹送去吧,送完了,我要回去看看流年怎麽樣了。”
木槿沒再繼續那沉重的話題,而是将手中的最後一包藥給包好,然後拎在了手上招呼着墨翎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