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擔心小姐……”
緊接着是細細索索的收拾聲,再然後是急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而屋内的蘇瑩瑩在聽到兩個小丫鬟不大不小有些模糊卻又很清楚的談話之後,整個人愣在了那,好似所有的暴躁脾氣都斂了下去,整個人沉靜無比。
在沉靜了好久之後,蘇瑩瑩臉上突然展現了一抹猙獰狠厲的笑,随即起身甩了甩衣袖然後大步朝外面走去。
蘇鸢從早上進了帝師府找了帝師之後就一直窩在自己出嫁前的閨閣裏,不吃不喝的待着,與蘇瑩瑩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這邊比較安靜,沒出現蘇瑩瑩那猶如災難現場的場景。
蘇瑩瑩來到蘇鸢院子的時候,裏面燈火通明,卻靜得詭異。
蘇瑩瑩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情緒,随即用一個沖的架勢沖向了蘇鸢的屋門。
咣當一聲,極其粗魯的将門給推了開來。
“姑母,你要救救我。”沖進屋子裏,直接就抱上了坐在榻邊的蘇鸢的腿,滿臉的淚水,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沒想到蘇瑩瑩會突然沖過來,蘇鸢楞了一下,随即道:“墨翎不聽我的,你讓我如何救你?”蘇鸢臉上滿是哀泣。
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力氣去責備蘇瑩瑩的不禮貌。
“可您不管怎樣都是翎哥哥的娘,您讓他來他還能不來嗎?”
蘇鸢沒有開口,而是想到了今日白日裏墨翎離去時的決絕,身子忍不住開始顫抖。
“姑母,您是翎哥哥的娘啊,您鬧一鬧,假意尋個死什麽的,翎哥哥還能不來嗎?他不可能不顧您安危吧?就算那個木槿也不會有您重要,翎哥哥一向孝順,定是被那個木槿給蠱惑了,才會頂撞您,您吓一吓他,興許連淮南王也來了說不定。”
蘇瑩瑩左一個木槿右一個木槿,很好的刺激了蘇鸢。
今日白日裏她的精力都放在蘇博雄下毒和二十幾年前宮女的那件事上,心裏想得最多的是墨筵,此刻被蘇瑩瑩這麽一提醒她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好多問題。
“那個什麽庶子,他憑什麽進淮南王府,世子還是搶的翎哥哥的,要是您在,他哪裏敢回去,姑姑,他在搶您的東西,替他死去的娘搶您的東西,您甘願嗎?”見蘇鸢面上閃過動搖,蘇瑩瑩繼續蠱惑着。
這又是蘇鸢的另一個硬傷。
不管當年的事究竟是怎麽回事,墨睿是那個宮女與淮南王的兒子是事實,那個宮女與墨筵苟合了是事實,她才是正妻,憑什麽把位置讓給他們,憑什麽。
要是平日裏大概蘇鸢就能辨别蘇瑩瑩不單純的目的了,但一日未食又哭又傷心的過了這麽一天,精神早已經恍惚了,特别是蘇瑩瑩的話戳中了她的點。
“對,那是我和阿翎的東西,憑什麽要被那個賤人的兒子搶去,憑什麽?”
聽到蘇鸢這麽說,蘇瑩瑩在心裏笑了,笑得跟魔鬼一樣,不,她現在已經是魔鬼了,她不魔鬼就會被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她絕不,絕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