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骁的臉色就不用說了,定是黑到不行了,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這邊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認起了親,當真是啪啪打他臉,偏生這個時候他不能開口,開口能說什麽,開口也隻是把臉湊過去讓他們繼續打。
傻了的還有一個淮南王妃,完全蒙了,她完全沒辦法想象她一直阻止的那個人是個女子,竟然是個女子……
蘇家那邊,蘇博雄老謀深算,思緒沒有顯在臉上,但站在他身後的蘇瑩瑩一雙眸子卻是淬了毒汁,滿面的猙獰,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而帝王那邊震驚之後就開始陰謀論了。
看穆鵬這一家像是不知道的,但是那傳言與木槿甚是好的墨翎呢,會不知道嗎?
之前帝師壽宴墨翎不是中藥了嗎,和這木槿在那雲霄樓裏待了那麽久,這事墨翎能不知道嗎?
這是合起來騙他嗎?
想到這,墨诨的氣息蹭蹭蹭地往下沉。
還有,這木槿竟然是女兒身,要真是這女兒身,那就不用殺了,不但不用殺,還必須網羅到皇室來。
這就是帝王,卸磨殺驢,這一切還沒有肯定,這就已經開始陰謀論,開始想着怎麽收拾人了。
面對着穆家人的激動,木槿沒有做任何的回應,隻是有些呆呆的模樣,好似不确定一般。
就這認親的功夫,于數蹭蹭蹭的回來了。
身後帶了兩個宮女,端着兩個托盤,一個宮女手中捧着紅豔豔的衣裳,還有一個宮女手中捧着的托盤裏滿是胭脂水粉朱钗首飾。
于數領着兩個宮女上前跪拜帝王,“陛下,衣裳取來了,胡妃說是新做的夏裝,還讓奴才帶了一些胭脂水粉過來。”
“回頭給胡妃送些賞賜過去。”胡妃所做很是周到。
“奴才遵命。”于數領了命就領着兩個宮女退到了一邊。
“木槿。”吩咐完于數,墨诨看向了木槿,“一側有偏殿,就在那裏換吧。”
“是。”木槿習慣性的拱手應聲。
“這是瑤音的孫女,臣婦懇請陛下給臣婦機會爲這孩子着妝,一了臣婦多年的心願。”
之前發病的葉老夫人突然站了出來,這是在擡木槿的身份,一個一品诰命夫人親自爲她着妝,這是何等的尊榮。
而對于葉老夫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這事,這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或許葉老夫人隻是出于自己心底的那一份舊情,但她此刻站出來的态度可是代表了葉閣老,但誰能跟一個病人較真。
别人或許墨诨能忌憚拒絕,但是葉老夫人,墨诨沒法拒絕。
木槿看向了葉老夫人,隻覺得心暖暖的,這個老人,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她那個奶奶已經不在了,而這個老夫人卻是在做着她奶奶做的事,這個老夫人真的是跟她那個素未蒙面的奶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