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那是你娘。”墨筵那是分分鍾怒吼出口,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氣勢盎然。
“我新換的桌子,你悠着點。”
“新換得咋了,新換得剛好,不是新換得老子還不拍。”說着,墨筵跟個孩子一樣,又拍了幾下,拍得手都疼了,愣是沒停下。
“那您老慢慢拍,一定要慢慢拍,最好拍到我回來,兒子就不奉陪了,畢竟皇命難爲。”說着墨翎起身拍了拍衣袖就朝着外面走去。
墨筵被墨翎氣得當下又重重拍了兩下石桌,拍得那叫一個龇牙咧嘴。
墨翎半點不受影響,直到走到二重門處蓦然停下了腳步。
墨筵一直看着他,以爲他又要嘴欠,正警惕着好怼回去,卻聽得墨翎道:“爹,東辰要回來了。”
墨筵先是一皺眉,這話太魚頭不對馬嘴了,然也隻是一下便想到了其中深沉的含義,當下整個人沉靜了下來,更是染上了幾分頹廢。
若他沒記錯這個東辰是去找人了,找一個叫翠娥的人,而這個人的回歸将預示着二十幾年前的那場陰謀要再度重現。
墨筵徹底的陷入了沉默,而墨翎已經擡腳走出了世子院。
前院,于數等得有些焦灼,卻是不敢有任何的言語,除了因爲他知道自己是個奴才之外,主要是他知道皇帝的意願就是巴不得墨翎不出現。
等了好些時候終于等到了一個人影出現。
在看見墨翎的瞬間于數眸中閃過了詫異,卻隻是一瞬就立即掩蓋了下去。
“翎世子。”掩蓋下去之後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嗯。”墨翎隻輕應了一聲然後就朝外走去,那姿态好似不太願意多話。
而這姿态看得于數眸光閃了一下,重點是他擡眸朝淮南王府裏面看了看,竟是沒看到淮南王的身影,要知道這淮南王與淮南王世子除了年歲上有差别,别的無論是身高還是身形都是沒什麽差别的,且近來淮南王更是把胡子給刮了,這會不會是……
想到這于數激靈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就是一個奴才,大人物鬥法他能不被殃及池魚就萬幸了。
從皇宮到淮南王府,再從淮南王府到皇宮,抓緊時間的話小半個時辰足以,但皇帝乃至百官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也沒看見該出現的人。
對此,心中期盼着墨翎不來的人已經開始了雀躍,雖然一早就得到消息人出了鄢陵城不會來,卻也沒有事情當真發展到這一步時的雀躍。
當然,除了這一類人,還有一類人是真的擔憂墨翎,而對于墨翎夜半出城的事那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此刻見墨翎沒有來心中還是隐隐有些擔憂的。
雀躍也好擔憂也罷,此刻整個金銮殿上的人心都是提着的,包括坐在上方的墨诨和墨昱。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金銮殿的大門處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一眼朝着外面看去并不能看見外面的空曠廣場上有走動而來的身影,終于有人開始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