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朕拿出證據來你才能承認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好事?”他倒要看看他能反抗到何種程度,他要借今天的事好好認識一下他的這個病兒子。
“還請父皇明示。”墨昱的态度依舊是看着謙和實則強硬。
“很好。”墨诨帶着諷刺的贊歎了一聲,随即對着門外的于數高聲道,“于數,宣京兆尹。”
“是。”門外的于數高聲應了一聲,然後麻溜的去了隔壁的偏殿宣京兆尹。
京兆尹一直緊繃着神經在偏殿候着,此刻一聽聞皇帝宣召,絕對是比兔子還快的竄了過來。
“臣參見陛下,陛下……”一進禦書房京兆尹就開始行跪拜大禮。
隻是此刻的墨诨沒心情聽這些,當下就有些不耐的打斷了京兆尹的話,“行了,朕是讓你來告訴太子你都查到了些什麽。”
“是,陛下。”京兆尹連忙打住了話頭,“臣在木府府上死者的指甲縫裏查到了宮中黑色雲麻緞的殘絲,這已經過宮中尚衣局的師傅們确認。”
墨昱的心當下沉了下去,,怪不得父皇會召見他,這黑色雲麻緞乃皇室死士獨有的衣裳布料,而除了帝王就隻有成年皇子才有,如此一排除就隻剩下他了,那麽,那兩個死士是死了嗎?若是死士屍體呢?又是誰殺得?
木槿嗎?她若是與死士對敵她怎麽可能沒有傷重?那麽就是帝師請的殺手出問題了?又或者是帝師故意坑害他?不不不,帝師應該不會,他們是一條繩上了,那麽就是殺手那邊出問題了,但是殺手那邊又出了什麽問題?帝師辦事他一向放心,這一次是找的哪裏的殺手?又怎麽會出問題?
墨昱心中滿滿的疑惑,但沒有人能爲他解答,他也沒有時間去想答案,他此刻要做的是否認這一切,這罪他不能認,畢竟不是實錘的證據,不能通過幾塊布料殘絲就決定一切。
“恕兒臣愚鈍,一點殘絲能說明什麽?宮中制造又能說明什麽?雖然擁有這布料的人是特定的,但能接觸這布料之人卻有好些人且各色有之。正因爲這是宮中獨有的布料,才好拿來被人做文章,父皇召見兒臣來是懷疑兒臣嗎?兒臣知道憑借這個兒臣是最有嫌疑之人,但兒臣之心日月可鑒,兒臣身來病弱,這些年來積攢功德都來不及又怎會去制造殺戮,請父皇明察。”
說着,墨昱對着墨诨拜了下去,爲自己喊冤。
墨昱不會承認,卻也不會避而不談,避而不談反倒是心虛,不如拿出來大大方方的談,方能洗脫自己的嫌疑,但怕是從今以後他要被他這個多疑的父皇給記上一筆了,至少不會再是那個看上去身子虛弱不管世事的太子了,而是個心思活絡的太子了。但那又能如何?不管有沒有被惦記,這麽些年來還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既如此爲何不活得有存在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