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摸了摸木槿的臉,“我去找我爹,待會再回來陪你。”
他要去和他說清楚,還有些事他也得問清楚,問問他還有沒有什麽隐瞞了他。
“嗯。”木槿很是乖巧,有些事她這個外人不适合參合,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其餘的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内了。
墨翎又摸了摸木槿的臉頰,這才收手轉身大步朝外而去。
墨翎到達墨筵的院子的時候,墨筵已經在庭院的石桌上煮好了茶,這姿态明顯一副笃定墨翎會來的樣子。
這次墨翎沒喊墨筵,而是極其随意的坐在了墨筵左手邊的石凳上。
墨筵當下就拎起還在沸騰的茶壺給墨翎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此時此刻,兩人不像是父子,反倒是像兩個即将博弈的對戰之人。
墨筵推過來的茶墨翎半點也不客氣,端起杯盞輕晃了晃,然後放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一時間整個院子就隻剩下茶水沸騰的咕噜聲。
墨翎一點也不急,一口一口的抿着茶,直到一杯茶見了底愣是沒說一個字。
而墨筵卻終究是忍不住了,瞪了瞪眼睛,“爹也沒爲難那……那小子,你至于跟爹擺臉色嗎?好歹我是你爹。”墨筵差點口快說成了那丫頭,幸好反應快。
墨翎放下了杯盞擡眸看向了墨筵,“阿槿不欠我們家任何東西。”他爹爲他娘,他指責不了,就像他爹說的他到底沒有爲難阿槿,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阿槿不欠他們家任何東西。
“哎……”墨筵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是爹糊塗了,爹也是急壞了,被你娘吓着了,這才出此下策,畢竟當年小睿的娘……”
那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他不心疼不愧疚,畢竟她是來算計他離間他夫妻情感的人,但終歸都隻是别人手裏的棋子罷了,那女人最終還選擇了那樣決裂的方式成全了他,要是有那女人在,這淮南王府這麽些年也沒這麽太平,雖然一直就沒太平過,至少看上去很太平。
“爹你該慶幸自己沒爲難,你太低估阿槿了,我說過的話你終究還是沒放在心上。”
這個問題不用墨翎說,墨筵都意識到了。
“你小子當真是慧眼獨具。”墨筵能說什麽,除了這一句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麽些年一直不找女人,一找就找了個絕無僅有的,當真是沒誰了。
“爹,你該見見阿槿在戰場上的風姿,你絕對會一輩子忘不掉,也絕對會再也忽視不了我說過的話。”
作爲老子自己兒子的眼光有多高他是知道了,而能得他兒子這般誇贊當真是不易,而他可以看出,墨翎不是把木槿當附屬,而是看成了并肩的存在,能與他兒子并肩的人少之又少,更不要說是女子了。
“不是有模拟戰嗎?到時候爹去參觀參觀。”
“終究不是定生死的戰争,你最多隻能看到阿槿的一小半。”
這話聽得墨筵頓時吹胡子瞪眼的,而這一吹才想起自己的胡子被遞了,隻覺得面龐涼涼的,當下伸手抹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