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摸着木槿發頂的手頓時僵在了那。
木槿的眸子随着墨翎的僵硬睜了開來,而那眸中的色彩已不是剛剛的俏皮與餍足,而是沉重與冷凜。
“你娘的毒不是一朝一夕,可謂是一天一天慢慢累積的,且至今爲止毒性都不重。重點是掩藏得極深,簡單的望聞問切根本就察覺不出什麽。平日裏也不會有什麽症狀,卻是會影響情緒,将人心底的欲望放大。”
“那我娘這些日子的過分行爲是因爲這?”
“有一點因素,卻不是主要因素,因爲這隻會放大情緒,本意是她自己的。若是她自持是可以控制的,墨蒼冥比她嚴重多了。”
說白了這毒素就是個催化作用吧,而這毒素隻是催化而已,若她本身沒有這個想法,那是根本就不會出現針對的行爲的,所以淮南王妃還是不喜歡她,而她與她不能融洽也是不會改變的。
“我明白了。”木槿沒有說完,但墨翎知道,一切都是因爲他娘被他爹給寵壞了,這才是根本的原因。
“你所說的圈套是什麽意思?”
“知道你娘的眼睛爲什麽會變紅嗎?是因爲有人用藥引子催化了你娘體内的輕微毒素,爲的大概就是讓我們都察覺。不僅現在,估計接下來幾日你娘都不會太平,最好讓你爹看緊了。而讓我們察覺的目的無非就是試探我罷了。”
她有什麽讓人試探的,無非就是懂不懂毒罷了。
催化的那人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或者說那人低估了她,這藥引子雖然說催發了毒素卻是留下了把柄。
而這想要試探她的又能有誰?那帝王太多疑,即便是昨日不相信墨昱的話,到底還是在暗地裏做了什麽,而之所以今日才爆發,怕是沒找到時機吧。又或者是墨昱是帝師府,爲了解除他們的困境爲了拖他下水拖墨翎下水而設置的圈套。畢竟能把淮南王妃弄成棋子的葉就那麽幾人。
木槿想到的墨翎怎麽會想不到,他娘不僅是蘇博雄留在淮南王府對他們的桎梏,也是皇帝留在淮南王府對他們父子的桎梏,畢竟當年蘇博雄和皇帝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看,讓這件事發生的始作俑者就是墨昱,所以,他怎麽能讓他高枕無憂,他這是在逼他對付他。
“西暮。”
墨翎的一聲喊,一個黑色身影悄然落下。
“趕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去木府之前,再去給他們添點證據,畢竟掙紮撕扯間手上抓着點布料很是正常,宮中死士的衣物那可是獨一無二的。”
他本想留幾分餘地來周旋,現在沒有周旋的必要了。
“是。”西暮領命離開。
“現在外面定是很亂,你就在我這休息吧,畢竟你醉酒,總得坐實。”吩咐完了西暮,墨翎垂首對着木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