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墨睿,墨初曉愣了一下,不過也就隻一下,當下便看向了墨翎道:“阿翎,娘讓你帶木小将軍去東宮。”說着朝着木槿看了一眼,那一眼很是複雜,摻雜了太多難言的情緒。
且不說月蕪言這前腳才走,便是沒有月蕪言這一遭,一聽東宮兩個字就足夠木槿與墨翎猜到一切了,畢竟昨日的事還曆曆在目。
“誰來了王府。”
墨翎開口的第一句不是應答而是反問,讓他娘直接下命令,必定是誰做了什麽,而這個誰一定是蘇府那邊的人,且他可以很肯定昨日的事他爹大體是沒和他娘說,不說也罷,隻是他們在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竟是還有臉來利用他娘,當真當他是軟柿子嗎?
對于墨翎答不對題墨初曉那是半點也不意外,弟弟太聰明沒辦法。
“皇後貼身的楊嬷嬷帶來了皇後的親筆信。”
皇後貼身嬷嬷親自出宮是怎麽也瞞不住宮裏面那位帝王的,所以昨日墨昱選擇站在了帝師那一邊,更是選擇了将這件隐秘的事公開化,如此大費周章是打算把阿槿拖到火上烤嗎?是打算讓阿槿成爲那個至今未查出來的下毒之人的眼中釘嗎?
他們這樣做又憑什麽認爲他會答應,憑什麽用他的阿槿去換他們這樣一群人的安危,他們這是在步步緊逼他,逼着他不對他們的手軟。
一想到這些,墨翎周身的氣息那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蹭蹭地往下降,降得墨睿都收起了臉上的無賴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墨翎活得比他高貴活得比他風光,但是卻活得比他累活得比他拘束,所以他從不恨從不嫉妒,因爲責任與光鮮是對等的。
“娘呢?”墨翎低沉着氣息再次開了口。
“被楊嬷嬷接進宮了。”
“爹呢?”
“不放心跟進宮了。”
看來這一次皇後陣勢搞得不小。
“太子與我表親,我進宮就行了,至于木小将軍,與她何幹?”說着,墨翎直接甩袖站了起來,話語裏滿是冷冽。
不帶阿槿,最多他被他娘數落一頓,在受點他娘的眼淚,但是帶阿槿進宮……
“難得淮南王妃開口,我去。”卻不想墨翎話剛落,木槿緊接着來了這麽一句。
墨翎想到的她怎麽沒想到,他們這是在逼她出手呢,呵,他們當真以爲這點陣仗就能逼得她出手?
讓她治,可以,隻是過程就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阿槿。”墨翎下意識的一聲喊,話語裏滿是不贊同。
“将軍,我一鄉下來的,對皇宮大院很是好奇向往,上一次進宮複命都沒來得及欣賞,這一次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将軍你就帶我去見識見識。”
墨翎堅定,木槿也堅定。
兩人就那麽隔着面具對視着。
十個喘息的功夫最後墨翎妥協了。
“進了宮不許亂跑,以我令爲令。”
“遵命,将軍。”木槿揚唇對着墨翎笑了笑,還抱了抱拳行了一個軍禮,一副得了便宜的開心樣。
這模樣看得墨翎一張冷臉差點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