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不吱聲,就那麽看着他爹圍着大刀轉圈。
墨筵轉了兩圈也沒得到回答,擡眸間見墨翎那副懶懶的樣子那當真是要繃不住脾氣了,卻知道他越逼問這個小子就越不說,而現在又不能動手大,就算不顧忌一邊木槿那冰冷的眼神,總是要顧忌墨翎的身子的,這小子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到底是他兒子。
差不多在墨筵轉了有十圈的樣子,墨翎慢悠悠的開了口,“隻是不想娶蘇瑩瑩罷了。”
這話說得墨筵的腳步一頓,随即身上那一股子好似一戳就要爆炸的氣就那麽以肉眼的速度洩了下去。
洩下去之後又圍着大刀轉了兩圈這才開口道:“你不想娶沒有人逼你娶,你娘都不讓你娶了,你何必弄這一出出來。”
“這話錯了,不是我弄出來,我隻是不阻止罷了。”
“你……”這話當真是叫墨筵怼不了。
“蘇老頭子慣會拿捏我娘,再通過我娘拿捏你我,無關緊要的事就算了,想讓我娶她蘇府的人萬無可能。”
聽到這話,墨筵臉上閃過一抹愧疚,這些年來他一直縱容王妃促成這門婚事,從來就沒有阻止過,若是當年他态度堅硬一點,哪裏有今日的這麽多事。
“爹對……”
想着,墨筵開口就要表達歉意卻是被墨翎給快步截住話語,“爹穩住娘就行了,爹有爹要守護的,我也有我要守住的,所以以後還請爹不要幹涉我的任何決定,我隻能說我不會讓我淮南王府斷後,其他的還請允我自由。”
今日的斷袖傳言不過才是一個開始罷了,以後若是必要他會做的更過分一些。
墨筵深深地看了墨翎片刻,最後選擇了給墨翎自由,他在他的生活中空白了七年,讓他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去奮鬥拼搏,他又憑什麽去指手畫腳,至于爲何要拿七年的軍功換免死金牌一事,還是那句話,那是墨翎自己掙來的,他想如何便如何,他們誰也沒有資格去争議什麽。
“好。”沉默了片刻,墨筵重重地說出了這個字,“好好保重自己,有事承擔不了就找爹,你爹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話落又看了木槿一眼,随即直接拔起地上的大刀扛在肩上大刀闊斧的朝着外面走去。
這麽些年就因爲當年他被人算計而犯錯的事,王妃不理他,孩子跟他生疏,而他更是不得不洗盡鉛華。
“我從沒覺得你一無是處,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爹。”
這一聲爹滿是情真意切,那分量半點也不亞于壓在墨筵肩頭的一米長大刀,還有那句話,有那句話他這麽些年來的忍辱負重也是值了。
墨筵的腳步頓了頓最後什麽也沒說,帶着有些酸意的眼睛就那麽大刀闊斧的走了出去,出去前還不忘把地上那昏過去的兩坨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