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治下不嚴特地來向陛下請罪。”戴着面具的墨翎看不清表情,但是那清冷的話語裏還是可以聽出他所言很是堅定,并不隻是說說而已。
這話一說一出,墨诨的心咯噔了一下,若在木槿什麽都沒說之前,墨翎來說這一番話,或許他還能借此治一治墨翎的罪,但此刻這哪裏來的罪,這哪裏是來請罪,這分明就是讓他徹底無法不去嚴查木槿剛剛所說之事。
這一次墨翎可不等着墨诨問了,直接說完請罪之後連給墨诨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徑自闡述了起來,“不久前臣得到消息說木槿拉着屍體來了皇宮,臣就急急地趕了過來。皇宮門口是什麽地方,能像菜市口一樣放屍體嗎?還請陛下看在木槿什麽都不懂的份上從輕處理。是臣沒教好手下,還請陛下處罰臣。”
若沒有木槿之前的那一副據理力争這副說辭踩踏的人文武百官至少要站出一半來,而此刻這樣的說辭他們不但一個不能站出來還顯得特别的尴尬,明明木槿是在爲大家的安危擔憂,他們憑什麽要去治人家的罪。
百官的想法也是墨诨的想法,若是他今天治了這個一心爲辰國爲百官爲他着想的木槿的罪,那麽以後他墨诨也沒想誰真心爲他效力了。
奈何墨诨剛想開口解說木槿雖魯莽但其情可嘉,卻再一次在要開口之前被搶了話。
“将軍我擔心大家安危難道錯了嗎?”木槿一臉不能接受的對着墨翎控訴,滿臉的憤怒與不服。
似乎木槿态度過激,墨翎直接冷神呵斥了過去,“木槿,這裏是鄢陵不是邊疆,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地方,你以爲這裏是和敵軍交戰呢,看不順眼提刀就砍人,這裏是鄢陵,凡事講究證據,你便是有想法也該去找刑部,再不然還有大理寺,豈是你能胡來的地方,你就這麽把屍體拖到皇宮門口像個什麽樣子。”
“我不懂,我隻知道沒有仇敵,就和蕭國的人有仇,要是敵襲怎麽辦,豈不是大家都很危險,不該來彙報陛下嗎?”
“這裏是鄢陵,哪裏來的敵襲,保不準是你得罪了誰遭了暗手罷了,勿要将小事化大,這麽點小事自己不能處理嗎?”
“怎麽處理,用末将和将軍帶回來的一百士兵嗎?這一百士兵能幹嘛?末将就一個小将,末将無所謂,可将軍您在邊疆七年……”
“夠了,這裏是金銮殿,注意言辭。”訓斥完木槿,墨翎面朝皇帝,“木槿是臣帶出來的兵,不知天高地厚,臣懇請陛下降罪于臣,都是臣教導不利。”
“将軍,您在邊關七年……”
“閉嘴,再多說一句,軍法伺候。”墨翎似乎極怒,呵斥聲那是一聲比一聲的冷。
兩個人就這麽在金銮殿上吵了起來,吵得誰也插不進去嘴,吵得誰的心神都跟着動。
木槿一副被軍法伺候給逼得不得不住嘴的委屈憤恨模樣深深地抓住了衆人的心,這更是讓衆人的心神落在了木槿所說的那個邊關七年和那後面沒說完的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