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卻是個好說話的,插科打诨的交談着,隻是說來說去都是那麽幾句廢話。
至于淮南郡主,那是一個又冷又辣的主,看着就是朵冰山雪蓮,可誰敢惹,惹了那是比叢林野獅還要恐怖的存在。
總之一句話,淮南王府惹不得啊惹不得。
哒哒哒,哒哒哒,在一衆人的翹首以盼當中,官道上響起了響亮的馬蹄聲,越來越大,更是依稀可見塵土飛揚,漸漸的,那塵土當中出現了身影,那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激動得蘇鸢一把抓住身邊人的臂膀,“回來了,阿翎回來了。”
“是啊,終于回來了。”被抓的那人跟着同樣激動的應了一聲。
一聽這聲音蘇鸢僵硬了一下,回首一看自己抓的不是本該站在她身邊的女兒,而是不知何時挨過來的墨筵,當下黑下臉扔開了墨筵的手,看都不看一眼,複而激動的看向快要到跟前的那張鬼面。
墨筵對此見怪不怪,眸中閃過一絲酸澀,有些留戀的摸了摸剛剛被蘇鸢抓過的地方。随即也擡頭看向那快要到跟前的鬼面,他的兒子終于回來了。
城門口的人看見了遠處的墨翎與木槿一行人,而墨翎與木槿一行人又何嘗沒有看見他們。
七年前他還是個少年,帶着幾萬大軍被從這裏送離,而七年後他從這裏回來卻隻是帶了一百人,不是他不想榮光,而是這榮光隻會給他帶來更多的災難。
人生有舍有得,他隻想他的家人平安長壽。
墨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站在人群最前方含淚看着他的蘇鸢,他的母親依舊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雍容華貴,隻是歲月終是在他娘臉上留下的痕迹。
還有他的姐姐,正一臉溫和的看着他。
他爹,依舊沒變,還是一臉的胡子,幾乎都看不出模樣了。
拉停馬兒,墨翎從馬上跳下,幾步走到了蘇鸢的面前單膝跪地,“娘,兒子回來了。”
能得墨翎一跪的,這天下間也沒幾人了。
除了他的父母也就隻有一個帝王了。
“好。”蘇鸢雙手握在墨翎懸在半空中抱拳的雙臂上,抖着手将他扶了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誰能知道兩個多月前她得知自家兒子落崖失蹤的消息是多麽的絕望,幾乎想與這個世界别離,可那是她優秀的兒子啊,那是她說要保護她的兒子啊,怎麽就能這麽失蹤了,怎麽就能這麽生死不明了。
還好,她挺過來了,那之後的大半個月她那失蹤十幾年的弟弟都回來了,她兒子怎麽會有事。她弟弟說了,見着她兒子了,很好。
恩,很好。
誰說都不如此刻親眼看見親手摸到更讓她感覺到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