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墨仁昀往士兵中縮去,盡量抹殺自己的存在,像他一個敵國的皇子在這裏不是靶子是什麽。
辰營大概進來了近萬人的兵馬,但近萬人又如何,這在整個臨溪城裏什麽也不是,因爲臨溪城裏駐紮着比他們多了不知多少的兵馬。
雨勢似乎又小了一些,至少不會再模糊視線,而是能透過雨簾看清他人面上的表情了。
城樓之上,北堂骁那嚣張肆意狂妄的大笑,無論是聲音還是姿态都是那麽的顯眼。
“墨翎,你的死期到了,不過你死得不孤單,這麽多人爲你陪葬,你一定不孤單。”看着被重重包圍如困鬥之獸的墨翎,北堂骁站在城樓上肆意的大叫着。
對此,墨翎卻是不慌不忙,即便是站在下方那氣勢卻半點也不輸北堂骁,“還沒到最後,北堂骁,莫要笑得太早噎着了不好。”
話落間手起劍落,幾個蕭營的兵就那麽折在了墨翎的劍下。
“對,還沒到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兄弟們殺。”劉達一聲高呼,這個時候必須穩住軍心,軍心一散不敗也敗。
“戰是死不戰也是死,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老子也算是賺了。”付江也是個有血性的,隻不過有點鄢陵公子哥的毛病罷了,關鍵時候還是很頂用的。
“對,殺……”
“殺……”
辰營的士兵一聲聲的響應,刹時間在得知中了埋伏之後有些弱下去的士氣又翻騰了上來。
辰營的士氣強,作爲包圍方的蕭營士氣更強,強強相撞,漫天雨水瞬間被染紅然後落下,彙集成一條又一條泛着怎麽也洗不淨的嫣紅河流。
城内猩紅漫流,城外猩紅從未停止,辰營的兵一邊斬殺殘留在外的蕭營士兵,一邊開始了各種攻城。
投石器遠攻,駕雲梯努力往上爬,無論摔下來多少次頭破血流多少次,隻要還有氣就接着往上爬。
他們的兄弟還在牆内等着他們的救,他們身後的萬千老百姓還在等着他們護衛,那裏面有他們的父母有他們的妻子有他們的兒女,他們不能倒下,隻能戰戰戰。
這就是戰争,殘酷而血腥的戰争。
“你們不用這麽費心思了,你們的将軍墨翎已經快要死了,你們這麽努力爬進來有什麽用,投降吧,投降了或許能善待你們。”負責外圍的柳豪站在城樓上大聲的吼叫着,目的也就隻有一個,渙散辰營的軍心。
“放你娘的狗屁,你死了我們将軍也不會死。”彭宏一聲怒吼,揮起大刀斬了幾名蕭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