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再慢一碗面也總有吃完的時候。
兩人幾乎是同時放下的筷子。
“多謝将軍幫木槿煮面。”木槿站起身繞到一側取過墨翎面前的碗和筷子再拿上自己的一并走到一邊清洗了。
墨翎沒吱聲就站在了那。
兩個碗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洗完了,木槿将碗筷放好甩了甩手上的水就準備拿桶打些水回營帳,隻是剛拿起勺子,便再次響起了墨翎的聲音。
“我順便燒了些熱水,你用熱水吧。”說着好似怕木槿不願意用熱水一般,幾步上前奪過木槿手中的桶和勺子,掀開鍋蓋嘩嘩的給木槿裝了半桶的水,然後放到了她的腳邊。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隻不過木槿不會再以爲墨翎磕壞了腦子吃錯了藥,也不會覺得他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隻覺得他對她的态度似乎變了,隻是是因爲她曾經的那段控訴,還是因爲她變成了副将他們之間的身份有些對等了,又或者是别的什麽……
然不管是什麽,她都不想去探究,情之一字太傷人,曾經想着與他站在同等的高度就能毫不猶豫的繼續好好的愛了,可當真的站到了之後,她才發現想要再繼續像從前那般的去愛他是多麽的困難,她……
“謝謝将軍。”拒絕嗎?大冬天的拒絕熱水,這是多矯情。
“能……不說謝嗎……”木槿每說一句謝謝,墨翎就覺得心被刀子紮了一下,以至于這句讓她不說謝就這麽帶着遲疑的說出了口,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他不想求太多,不求她像以前那樣,隻求她能不要抗拒他,不要對待他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木槿垂着眸子沒有說話,卻是突然伸手抓住了墨翎的手,墨翎心中蓦地一喜,隻是下一秒卻被木槿澆了一盆兜頭的冷水。
隻見木槿抓起墨翎的手,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墨翎的手上,“說謝太沒誠意,這個給将軍做謝禮吧,畢竟将軍親手下的面不是誰都有機會吃到的。”
今日一戰他也該受傷的吧,便是沒傷之前在荊棘谷的傷怕是也裂開了,這個正好。
話落松手,木槿拎起裝着熱水的桶半點不遲疑的轉身離去,對此墨翎卻隻能冰冷着全身看着,連一個挽留的字都說不出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翎這才将手中的瓷瓶擰開,裏面是熟悉的傷藥味道,這是獨屬于木槿配出來的藥味,所以,她還是關心他的是嗎……至少還會拿傷藥給他做謝禮……而不是拿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然隻要是她給的在他這裏都是好的……他隻怕她不願意給……
翌日,天還沒亮,軍營裏就響起了急促的号角聲,一聲連一聲,這是敵襲的号角聲。
木槿一個激靈從榻上起了身,連忙穿好了衣衫就往外跑,剛跑出營帳就遇上了隔壁營帳中大步走出的墨翎。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傳令兵就已經沖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