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一個晃眼,谷口之上便多了兩道身影,一嬌小一高大,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比較狼狽,就好似從哪個難民營裏出來的一樣。
然兩人第一時間選擇的并不是就地休息,而是竄向了不遠處的樹林,待到了某個他們覺得比較安全的地方兩人才各自靠着大樹栖息而坐的喘息着。
攀崖本就是個體力活,崖壁陡峭,一個不慎掉下去嗝屁都是分分鍾的事,再加上兩人落下去之時身上内傷外傷一大片,三天隻能恢複一點元氣又不可能痊愈,如此能好好的爬上來,真的是很慶幸了。
兩人誰也沒說話,各自靠着一棵樹栖息着。
也不知歇了多久,大概差不多了,木槿便站起了身,什麽都不說就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墨翎深深的看了木槿兩眼便擡腳跟了上去。
這一次,沒有木槿他或許也能自己脫離困境,但是沒有木槿,他絕對不會這麽快還這麽完好無損隻是受了些傷而已的脫困。
但不管怎樣,他終究是有了她,不管她是因爲什麽跳了崖去救他,她終究是救了他,所以他不管怎樣都不會放開她的手讓她投入别人的懷抱。
不過這事不急,當務之急是先回營,将主動權給奪過來,順便将這被算計之仇給報回去。
一前一後兩人如夜貓一樣穿行在黑夜之中,徒步行走了近半個時辰到了營地。
三天前木槿的離開已經将她變成了營地裏的頭号通緝犯,更是被貼上了奸細的标簽,隻要她出現不需要禀告,直接先斬後奏,誰能斬殺木槿誰就可立軍功。
這是木槿無故失蹤之後,吳海下的命令,由頭很簡單畏罪潛逃。
所以當這個暗黑的夜,木槿一身狼狽出現在營地的篝火前之後,整個營地炸裂開了。
一邊有人飛速去通知吳海,一邊有人直接拿起了刀戟對準了木槿,有些隻是想要圍困,而有些心思活絡的,直接提着刀戟就沖了上來,一邊沖一邊大喊,“殺了你這個奸細。”
隻是,他還沒沖到木槿的跟前,就被人一腳給踹了開去,再然後……
“說誰奸細?侮辱副将,誰給你們的權利,當軍規是擺設?”一道威嚴的聲音帶着不怒而威的氣勢向四周散了開去,拿着刀戟的士兵無論是包圍的還是要攻擊的紛紛愣在了當場。
将軍回來了?
一串問号從他們腦中飄過。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将軍回來了。”
再然後一個傳一個一聲傳一聲,最後連成響徹天地的一聲咆哮,“将軍回來了。”
得到彙報說木槿回來的吳海正一邊想着怎麽弄死這個不知道好歹送上門的木槿一邊按耐着雀躍的心從營帳趕到了士兵彙報的營地,隻是人還沒走近,一聲聲将軍回來了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側,直擊他的心靈,讓他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墨翎回來了,活着回來了,他竟然還活着。
雖然墨翎不是他弄失蹤的,但是他失蹤了對他很有利,可不過三日,竟然就回來了,對,一定是那個該死的木槿,她失蹤三日,竟然帶着墨翎一起回來了,這樣他之前下的命令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