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下了雪,岩壁很滑,很不容易攀岩,更何況是不熟悉的路段,下行了也不知道多少米,木槿身上已經磕出了很多傷。
谷口上方,在木槿下去沒多久之後,一襲紅衣出現在了那裏。
雪夜之下,那一襲紅衣被那白雪襯得很是紅豔。
而那張絕色的容顔和嵌在那張容顔上的眸子卻與這雪一般,冰冷無比。
“路易,你說爺該解了這根繩子嗎?”
雖然她的回來有他的促成,他也想看她怎麽應對,但他沒想到她竟是爲了那個墨翎直接跳崖了,墨翎就值得她這樣?爲什麽他感覺那麽不爽呢?
路易沒吱聲。
“你說她爲什麽就跳下去了,當真就那麽喜歡黑色?”風堯又說了一句,聽不太出多少情緒。
“紅色不好嗎?多靓麗。”邊說風堯邊甩了甩袖子自顧自的說着,聽似在問,卻根本就不等路易回答。
風堯真想将這繩子給解了,總覺得這樣才能解氣。他費盡心力把墨翎給算計到下面去了,憑什麽送個人去救他。
可是一想到把繩子解開了,那個小家夥說不定一個不穩就掉下去摔死了,一想到這就覺得有些可惜有些煩躁。
所以這小家夥爲什麽就要跳崖了,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也不知站了多久,紅衣都被雪給染白了,風堯也沒站出個答案。
“路易,這繩子你看着辦吧,爺累了,回去睡了。”想不出來直接甩手,丢下一句,風堯直接甩袖走人。
“是。”一直裝死的路易這個時候才應聲。
路易是不知道風堯糾結了這麽好一會,隻道他的爺在沉思怎麽收拾人,而這個讓他看着收拾,那定是要按照以往的方式收拾了。
所以風堯前腳走,路易後腳就利落的将繩子解開了。
不得不說,路易也有會錯意的一天。當然,此刻也不算會錯意,隻是到後來,這種行爲就是妥妥的會錯意了。
解了繩子丢下崖,路易轉身快步跟上了風堯的腳步。
風堯将事情交給路易就不會再去管了。
繩子對木槿來說本來就是個輔佐作用,但偏偏繩子被路易解開丢下去的時候木槿的腳下踩着的那塊崖壁上的突出不堪負重碎了,木槿正想要借助繩子穩住身形,繩子這個時候落了下來,沒有了半點支撐力,以至于木槿猝不及防就那麽從峭壁中央落了下去。
木槿來不及罵娘也來不及去想誰特麽的解了她的繩子,她隻來得及做出最快的應對措施,拔出身上的匕首對着峭壁狠狠地紮了下去。
顯然峭壁不是一匕首就能紮住了,但匕首在峭壁上滑行有助于木槿下滑的速度得到緩解,更有助于木槿伸出另一隻手去努力的抓住峭壁上的凸起。
終于,在木槿的手被峭壁上的岩石割得滿手是血的時候抓住了一塊岩石穩住了身子。
胸口也被蹭得特别的疼,一塊又一塊岩石的撞擊,木槿覺得胸腔都要被撞碎了。
不過比起缺胳膊斷腿或者被荊棘樹紮個滿身洞,木槿甯願選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