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無可忍,木槿直接控訴出口,“墨翎,你想怎樣就怎樣,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當什麽?”墨翎似自問又似反問,“我也想知道我把你當什麽?木槿,你真的是男子嗎?”
他等不了了,等不了北耀回來了,既然不能親手确認,那就親口确認吧,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逼瘋的。
木槿隻覺得腦中一根先斷了,下一秒渾身升起了警備,她的副将之位還不穩,她不知道他爲什麽會這麽問,更不确定他知道了會不會做什麽,她還沒自不量力到跟這個時代的思想抗衡。
還不待木槿想好怎麽應對墨翎的這個問題,墨翎緊接着又開了口。
“我不是個心懷天下的将軍,我隻是想保護家人的普通人。所以我從淮南王世子變成了一方統帥,我隻想保護我的母親我的姐姐讓她們好好的。我母親是帝師的小女兒,是被當做棋子嫁給我父親的,我和姐姐是母親的命,所以我母親不會允許任何會毀掉我或者我姐姐的東西存在的。母親是我的摯愛,我不想看到我的摯愛将我的另一個摯愛給毀滅,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什麽?
什麽叫另一個摯愛?是在說她嗎……這是在表白嗎……
男子與男子相愛爲世間所不容,他摯愛他的母親,所以不能看着他的母親毀掉她,所以他才從不能明着護着她,是這個意思嗎?他……是在解釋嗎……解釋他的冷漠嗎……
“木槿,告訴我,你是男子嗎?”墨翎定定地看着木槿,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
是在懷疑她不是男子?還是隻是單單的不想她是男子?她能相信他不會和别的人一樣認爲女子不能爲兵爲将嗎?她能相信她說了之後他不會斷掉她的副将之路嗎?
這副将是她好不容易争取來了,她并不是貪戀權勢,而是沒有權勢她注定會被踩在腳底下,踩得她連尊嚴都沒有。蘇瑩瑩盡管隻是一個人,但她無論是姿态還是身份都足以代表鄢陵的那一群人,她不可能一直和墨翎窩在這邊疆,若她真想要和他好,必定是要去鄢陵的,到時候什麽都不是的她憑什麽站在他身邊,什麽都不是的她就不會被他的母親唾棄了嗎,他的母親僅僅隻是不能容忍一個男子與她兒子結秦晉之好嗎?又或者連一個什麽身份的小女子也是容不下的?
定了定氣息,木槿眸子不避不閃的開口道:“将軍,若我問你是不是男子你要怎麽答?”語氣很平靜,不夾帶任何情緒,“将軍與其問我不如親自動手檢查比較真實。”
她賭他不會碰她,哪怕他對她有那麽一點點的真心。
墨翎的眸子裏的亮光一點一點的散了開去,她不相信他,不相信他。這個認知已經讓墨翎無力再去尋求任何的答案。
手握成拳,一個用力狠狠地砸在木槿耳側的枝幹上,砸得枝幹發出一陣撲哧撲哧的晃動聲。
收手站直,墨翎退了開去,她不信他,他還能再說什麽,說什麽。此刻的墨翎無比的頹廢挫敗,他突破了禁制說了自己的心意,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