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受木槿的手藝的确很棒,哪怕隻是一塊果腹的幹糧都很美味,或許,早在第一次吃她做的東西的時候,他的口和他的心就都被她給收買了吧……
“你就在這待着,我去周圍看看。”木槿丢下一句拎着小袋子走遠了,或是不想承受這靜默,又或是真的去查探什麽了,畢竟這一夜她根本就沒出半點力……
而墨翎則是坐在那裏,一口一口吃着手中木槿親手做的餅幹,雙眸帶着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溫柔就那麽看着木槿一點一點走入深林裏……
随着時間的流逝,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木槿也探了路回來了,墨翎也吃好休息好了,不用任何的言語,兩人默契的一起開始了沼澤之旅。
即便是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在這沼澤地也不能有半分懈怠。
修羅草不是他們努力就能找到的,這個時候的修羅草是枯萎的,沒有半點綠意,一大片沼澤什麽沒有,草最多,特别是枯萎的草,且不說這無時無刻不隐藏着未知的險境,就簡單的從一大批草裏面找出一顆修羅草這也已經是很難的事了。
而墨翎根本就認不識修羅草,所以這隻能靠木槿一個人的眼力,因爲那修羅草跟一般的草幾乎長得一樣,不精通草藥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一眼就認出。
以至于一天奔波下來,兩人一無所獲,而夜晚就更不可能找到了,于是兩人尋了個避風的山洞暫時做居所。
幹烈的柴火在山洞裏跳躍着明亮的火光,噼裏啪啦噼裏啪啦,聲音很是響亮。
從前一個一言不合或求饒或發脾氣或戲弄一個一言不合或掐人或威脅人或呵斥人的兩個人,此時此刻坐在火堆的兩端争相沉默着,好似兩個共享火堆的陌生人一樣。
之前的半個月,一個在忙着練兵,一個在忙着處理軍務,幾乎幾天見一次面,更是各有各的營帳,除了有偶爾的想念偶爾的難耐,一直不覺得什麽,此刻這般相處一室相互沉默,竟是将這種迷之冷漠給體現的淋漓盡緻,就好像将所有的僞裝都撕開了,将最裏面那一層最不想讓人看見的東西擺在了明處。
外面又飄起了小雪,似乎今年的雪特别的多,天色剛剛好上幾日便又開始下了。
洞外雪花飄散,洞内相對無言。
吃完手中的最後一塊餅幹,木槿拍了拍手,邊起身邊開口打破了這靜默,“雖然是冬季,但也不乏一些野獸出來覓食,我睡上半夜,将軍睡下半夜。”
擱下一句直接往山洞裏側走了幾步倒在了事先鋪好的草堆上,雙眼一閉睡覺,隻是真的睡得着嗎?
睡不着也要睡,除了保存體力之外,這壓抑的氣氛讓她真的是太過難受了。
她不知道墨翎是幾個意思,反正她是不會再跨出一步了。
“現在不在軍營,我不是你的将軍。”木槿剛躺下,墨翎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讓木槿還沒躺到一個舒服位置的身子顫了顫。
這話什麽意思,不是将軍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