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願意爲救一個不喜歡的人而耗費精力。
她之所以來,是因爲她是兵,不能看着将出事,另一面,則是她不願意看着墨翎出事,不過,就墨翎這豁出命也要救人的架勢,她覺得這件事結束之後她興許真的該好好考慮考慮将自己那顆丢落在他身上的心給收回來。
“等。”墨翎隻說了一個字,雖是靠着木槿,但是整個的思緒卻是集中在了前方二十米外的山谷口。
“是。”木槿輕應了一聲,然後直接将自己整個人放空,這裏到處充滿着危險,她可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至于那些有的沒的,等回頭無事的時候再慢慢的琢磨。
其實她挺心塞的,前一刻強吻她替她暖肚子的人下一刻爲了另一個人連死都願意,偏偏她還要跟着一起去面對生死,要不是場景不對,她真的想撕人。
沒等多久,不過就是半柱香的時間,除了凜冽的寒風什麽都沒有的谷口出現了一群人,這群人是從左側也就是東側的方向來的。
人數不多,十來個,不過那滿是殺戮的氣息卻是讓人不容忽視。
這一刻木槿感覺到了身側之人的氣息狠狠地沉了幾分。
十來個人很快的來到了谷口處。
隻聽一人喊道“将人綁好了,綁在谷口向裏十米處。”說話的人聲音有些啞,好似被燒傷過一般,不太聽得出年齡。
“是,悔哥。”有兩個人應了聲,然後拽着一個明顯與他們不對等的嬌小身影往山谷内走去。
而剩下的人就守在了谷口之處,包括那個破鑼嗓子的悔哥。
等待是極其無聊且讓人焦急的,特别是在這個如惡獸的大嘴一般的谷口,吹着冷風聽着那鬼哭狼嚎着實很不美妙。
而這個時候最好的打發時間的方法就是聊天。
“悔哥,你說這墨翎能來嗎?”不知是誰開了一個頭。
“知道抓的這個是誰嗎?”這個悔哥不答反問,一雙藏在暗夜下的眸子滿是血腥。
“是誰呀?”圍着的小弟們表示好奇。
“墨翎的未婚妻。”
“未婚妻?”幾人驚歎了一下。
“沒弄錯吧,一個嬌小姐怎麽會到這窮山溝裏來。”
“這未婚妻可是能換的,要是墨翎不在乎怎麽辦。”
“不,他會來。”悔哥肯定道,“這女子不僅是他的未婚妻,還是他舅家的表妹,更是蘇老帝師的孫女,無論哪一點,墨翎都不會讓她死的。”
人群裏發出了一陣唏噓聲,這身份也真是夠夠的。
而藏在暗林子裏的木槿早在那些人說蘇瑩瑩是墨翎未婚妻的時候身子就僵硬了,此刻再聽到這麽一個重磅的消息,木槿不僅身子僵硬了,連腦子都僵硬了。
呵,帝師的孫女,真是個好高的身份,所以呢,這就是她被墨翎一遍兩遍三遍的提醒警告不要去惹蘇瑩瑩的理由?這就是那個蘇瑩瑩可以颠倒黑白嚣張跋扈任性妄爲的理由?
滾泥地也好腹痛跑圈也好,這都是她被欺辱的理由,是嗎?
她的欺辱就是輸給了這個身份,是嗎?
一股無形的怒火在木槿的心底燃燒。
權勢啊,她又一次嘗到了被權勢逼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