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的扯落露出了裏面那猙獰的傷口,這預示着白澤剛剛沒有撒謊,而她也從沒覺得白澤會撒謊。
肩胛骨上露出了森森白骨,雖然沒刺中要害胸口,但這裏也很重要,一個不慎這手臂就能廢了。
這人明明傷得這麽重剛剛還拽着她的手不放,這胳膊是不想要了嗎?
木槿隻覺得心口窒息的狠,什麽都不想說,直接從懷裏拿出了個藥瓶打開将藥灑在了那傷口之上,血頓時止住,木槿剛要起身去尋繃帶,擡首間白澤已經很殷勤的遞了過來,木槿一把扯過替墨翎包紮了起來,然後又替他将裏衣穿好,最後将藥扔在他的懷裏,“以後用這個,那些個破東西就别用了。”
墨翎未語,卻是用沒受傷的手臂将藥瓶給攥在了手心裏,摩挲了一會轉首對着墨昱和白澤道:“白澤,将昱送回去,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現在心裏有了底總好過沒有底的好。”
畢竟事關自己的身體,沒有哪個心大的在聽到木槿那一方最少一年最多三年活頭的話而不動容的,此刻墨翎的話猶如醍醐灌頂灌醒了墨昱,墨昱斂了斂神又恢複了那副如玉的模樣站起了身,“你好生養着。”
白澤趁機将夜明珠丢到了墨翎的床上,然後回手抓了墨昱一個閃身消失在了營帳之内。
頓時間帳内就隻剩下躺在床上的墨翎與站在床邊的木槿。
“将軍若無事,木槿也告退了。”木槿沒讓沉默維持太久,丢下一句轉身就走。
就在木槿轉身之際,墨翎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手。
木槿沒敢再用力掙,卻也沒回眸看向墨翎,而是冷聲道:“将軍放心,隻要将軍将那位大人的血液給木槿,木槿會好好研究的。”騙她來不就是爲了這個嗎?她成全他,至于研究過後的治療,這事可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墨翎沒出聲,卻是用力一拉拉得木槿一個局促往後一倒,腿磕在床榻上直接就坐了上去。
而木槿的第一反應卻是,“你胳膊不要了?”低低的吼聲滿是怒意,說話間眸光率先落在墨翎那受傷的肩胛骨處。
“關心我?”低沉的聲音裏帶着點笑意幾乎靠到了耳畔。
木槿瞪了瞪眸子,這是要跟她耍無賴?
她現在一秒鍾都不想看見他。
想着木槿利落的起身離開。
隻是剛一動,腰間卻扣上了一股力道,硬生生纏住了她。
“想廢了我的胳膊?”那力道加上這句話,讓木槿硬生生的壓下了要起身的沖動。
墨翎将下巴扣在了木槿的肩上,薄唇靠着她的耳朵開始解釋,“非我有意瞞你,而是事急從權,隻有出此下策。”當然他絕對不會說不想再承受一次昨晚的那種無力。
“什麽下策?騙我?還是故意受傷?”特麽的都是借口,不就是怕她不願意,故意設套給她鑽嗎?但是怎麽可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沒故意受傷,敵方是真的放了冷箭,我不過是将計就計,既可以借此替昱看病又可以借此助漲敵軍士氣然後反擊,一舉兩得,這傷也值了。”他确實沒故意受傷,而是将計就計。
“值什麽值?”不就是看個病,和她說兩句好話會死啊,非要玩受傷。
木槿氣怒回眸,卻忘了墨翎的下巴還搭在她的肩上,這一用力回首直接将朱唇送入了對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