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的話讓白澤咧了嘴很是高興,不過,“不是,你就這麽确定你會被杖責?”
“肯定的,那些名義上是我的兵吧,今日便是吳海不下令,将軍也會杖責我的。”
“你說你在校場上甯可跑也不和他們的打,怎麽跑到這議事帳前倒是打起來了,别跟我說你阻止不了,我可不信。”
“興許我就是欠打呢?”
木槿這一句丢得白澤那叫一頭霧水。
白澤與木槿這邊旁若無人的聊着,那邊吳海肺都氣炸了,進了營帳直接炮轟墨翎,“墨将軍,士兵公然打架,你作爲将軍,你都不打算管管嗎?”話語裏的火藥味十足。
相比于吳海的怒火中燒,墨翎那周身的氣息雖冷卻很是淡然。
将眸光從棋盤上移到吳海的臉上,墨翎冷然的開口道:“這不是吳監軍在管嗎,本将軍怎好跟吳監軍搶差事,沒得落一個與監軍搶權的名聲,不好。”
墨翎的話噎得吳海就跟吃了黃連的啞巴一樣,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的,更是讓他堵在心頭的氣血一直湧上了喉嚨。
“墨将軍說笑了,本監軍不過就是個監軍,一切還是以将軍爲主的。”吳海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
然無論是從眼前的這場他抑制不了的禍事,還是在墨昱面前擺态度,這姿态他必須要放低。若不是因爲墨昱的存在,這種事他絕對是甩手走人的,既然走不了他就将墨翎拉下水,這事可不能他一個人擔着。
“是嗎?”墨翎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麽一句。
“當然。”吳海深怕墨翎不下套,連忙應了一聲。
墨翎似笑非笑的看了吳海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吳海見墨翎不接挑子,那叫一個上火,剛要開口卻在這時墨昱開了口。
“吳監軍說的很有道理,翎你是一軍主将,理應主導一切,而吳監軍既是監軍那就隻是監察督促而已。”說着墨昱看向了吳海,“不知吳監軍覺得本大人說的可對。”
“大人所言極是。”對不對現在都必須是對的,不要說現在情形所逼,就墨昱親自開口這必須是對的,更何況理論上本該就是這樣,至于實際上如何那就不可被外人道也。
墨翎依舊沒接話,不過卻是從椅子上站起了,一邊伸手拂平袖子,一邊側首問墨昱,“大人要一起嗎?”
“即是巡查,哪有躲避之理。”墨昱利落的起身。
“我也要去。”蘇瑩瑩深怕被落下,跟着喊了一句,不過沒人去應她。
墨翎已經擡腳向外走去,墨昱緊随其後,蘇瑩瑩見沒人理她就自己跟了上去。
簾帳開,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而雪地上一片雜亂。
在這雜亂中墨翎第一眼并沒有看向那鬥得死去活來的兩幫人馬,也沒有去看那冷眼旁觀站在一側的七八十人,而是看向了那在一堆人群中并不顯眼卻又極度顯眼的兩人,至少在墨翎的眼中極度顯眼。
一人趴着一人蹲着,兩人聊得那叫一個和樂,與這雜亂的人群半點也不和。
大概是感受到了墨翎的眸光,木槿與白澤同時擡眸看了過去,都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