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木槿這一行人墜在二營的後面晨練的時候,在途中那可是遇上了許多的熟人。
昨兒個一個個都是野人的造型認不出很是正常,今兒個可都收拾幹淨了,隻要是有些熟識的,那必須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所謂熟識卻并不包括一定是交好的,這交壞的大概要比交好的更熟識。
“呦,瞧瞧這誰啊,這不是我們的魏百戶嗎?”
“魏百戶不是做尖兵去了麽,怎麽還在這跟我們一起晨練呢?”
“魏百戶,說說那深山老林裏有什麽好的,是不是野獸特别多,這一年魏百戶這口福定是不小的。”
“必須啊,沒聽說昨兒個回來都是清一色的獸皮麽,這得獵殺多少野獸啊。”
“就是,我們在戰場上厮殺,他們倒是去殺野獸了,管吃還管穿,真真是幸福。”
“是挺幸福的,隻是不是咱們這魏百戶還能是百戶嗎?”
“不能吧,不是說是尖兵嗎,定是要高一個職位的。”
“怎麽高?這野獸殺得再多可不是軍功啊,沒有軍功這可怎麽升職?”
……
幾個人就那麽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雖沒爆粗口說髒話,但卻句句帶着諷刺,句句含沙射影,句句往人心窩子上紮。
這幾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魏強原來在五營做百戶時的一個對頭。
魏強個子不高,與木槿差不多高,但是比木槿壯實多了,生得一副老實樣,但别看他這樣,那力氣可是杠杠的,說是天生神力也不爲過。
木槿當時就是看中他這種反差才留下的,他是個老兵,至少比木槿這一行人早來兩年,以他的這種神力當了兩年的兵那軍功可不該隻在一個百戶上,但卻愣是就待在了百戶上,而他那個對頭和他一起來的已經升到千戶了,這裏面貓膩多,他看着老實樣卻精明的很,本想當完最後一年兵就回家去,卻不想去年遞了那麽個好機會,别人怎麽想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這事有墨翎牽頭就不會錯。
新兵帶兵很荒唐,他沒多看好木槿,但他相信墨翎,所以賭了,而結果他賭對了,且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對于這些唇槍舌戰,魏強一向不予理會,一年前如此,一年後亦是如此,但……
“哎呦……”
“呸……呸……”
剛下了一夜的雪,所以這校場上最不缺的是什麽,定是雪了。
隻見剛剛那幾個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的人每人的嘴裏都含了好大一團雪。
很明顯這雪團是從木槿那邊扔過來了的,特别是木槿此刻手中還捏着一個雪團。
“你……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喊話的是最先吐掉口中的雪的盧健,此人就是那個牽頭的人,更是超越魏強做上千戶的對頭。
木槿充耳不聞,并反手将手中的雪團刷的一下又扔了出去,直擊盧健的嘴。
“一大早不漱口,嘴裏竟吐些污穢,雪水洗口很幹淨,不用謝。”木槿拍了拍手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對,對,洗洗口,污耳。”跟在木槿身後的幾人聲聲附和,并紛紛用行動配合,将手中不知何時捏起的雪團子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