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還沒明白過來這聲将軍是怎麽回事,就聽聞了墨翎的聲音,而他的腳步恰好走出了人群,看到了那人群中站在最前方的人,盡管此刻她的面上有些泥濘,且個子較一年前長高了許多,面容也白皙了一點,但那模子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上趕着做墨翎的親兵木槿。
“小木槿?”墨翎這廂話剛落,白澤這邊遲疑的開了口。
木槿微側眸看向白澤,相比于對着墨翎的那張沒表情的樣子對着白澤卻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白副将。”
“白副将。”身後的一群人跟着震天的又喊了一聲。
一聽這稱呼,白澤愣了一下,還真是木槿。一年前,他在外辦事還沒回來,木槿就離開了。老實說,去年回來的時候墨翎告訴他木槿帶着一百人進深山訓練去了,他當時直接傻了,更是覺得墨翎傻了。他承認木槿是厲害了一點,但那隻限于她自身,墨翎竟然告訴他那小子要練兵,這簡直就是笑談。而今相見,兵有沒有練好他一時間難以斷定,但一百零一人無一損失的在那深山裏生活了一年且好好的回來了,這就足以讓他另眼相看了。
大概大家習慣了墨翎那走哪帶哪的冷氣,所以幾乎沒人察覺到這一刻墨翎周身那明顯降低溫度的氣息。
相比于墨翎的冷氣白澤的發愣,周圍的那些個士兵和小将一個比一個蒙圈了,特别是那個吹響敵襲号角的,說好的敵軍呢,爲什麽對着他們的将軍行軍禮,且他們的将軍還淡定到不行的來一句歡迎平安回來,白副将更是叫出了名字,等等,這個木槿是不是有些耳熟?
有些人猛然醒悟想到了一年前那個被萬衆将士嫉妒的将軍親兵可不就是叫這個名字麽?據說這人一年前帶人訓練去了,當時招人的時候還挺大動靜的,不過說好的尖銳之兵呢?說好的滿身榮光呢?這一個個跟個野人似的滿身的狼狽懶散,哪裏看得出有半點尖兵的模樣。
在白澤發愣衆人蒙圈的時候,墨翎對着身後的巡邏小将揮了揮手,“都退了吧。”
“是。”眼見是個烏龍,巡邏小将就差要抹冷汗了,此刻聽聞墨翎讓他們撤退,那是恨不得腳下生風啊。
知道是個烏龍,圍着木槿一行人的士兵在各自将領的帶領下開始慢慢撤退。
然他們這邊還沒全部退下,那邊墨翎的眸光在木槿那上身裹着的紫貂皮毛上看了兩眼後對着身側的白澤道:“白澤,讓庫房給他們每人發兩套棉衣,再安排一個地方讓他們先休息,午時三刻以擾亂軍紀之罪,每人杖責十軍棍。”
白澤正在觀察木槿帶回來的這一百人有沒有哪裏不同,墨翎直接就丢了這麽個命令給他,然後就甩手走人了,聽得白澤是一愣一愣的,這不是墨翎千辛萬苦想要訓練的兵嗎?這剛回來兩句話還沒說上就要往人身上揍軍棍,這合适嗎?
“這怎麽回事?墨将軍,這軍營是怎麽設防的,怎麽會讓敵軍混進來?”白澤這還沒開口,那邊就巴拉巴拉的傳來了吳海的責備聲,可謂是人未到聲先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