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麽一放松本來隻是有些緊張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木槿的不自在感和不安全感那是蹭蹭蹭的往上升啊,誰叫她是個女的,對方還不知道,誰叫她現在光着身子,即便沒什麽看頭,一想到這種情形還要維持至少半個月,木槿這心就止不住的翻騰。
未避免自己被自己吓死,木槿大腦迅速轉動,尋思着此刻該說些什麽來轉移注意力且不會太突兀。
木槿在搜腸刮肚的想話題,墨翎則是将眸光落到了木槿後背紅腫的那一處,剛剛全力施針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去想别的,而此刻在這靜寂的等待時間,他的眸光幾乎是下意識的便落到了這片紅腫上。
這是他下令杖責的,看着這片紅腫,墨翎似是想說些什麽,卻在微張口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說什麽?說他不該杖責她?還是說他這般隻是爲了護着她?
“将軍。”
就在墨翎百般困擾之際,木槿突然出了聲,聽到這聲呼喚,墨翎下意識的輕應了一聲,“恩。”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身處黑暗,木槿覺得這一聲聽上去滿是低沉的誘惑,木槿深深的覺得沒辦法聊天了這是。
“前幾日我領了軍饷,我想捎回家,該怎麽捎?”這話木槿是一半真意一半閑扯的,她是真想捎回去,不過想多湊幾個月,然她想了好一會,就隻有這個話題可以拿來湊數。
當兵的軍饷還不錯,一個月可以領五兩,所以除了少許被逼無奈的兵,大部分都是自願當兵的。
“軍營裏有專門替士兵服務的,白澤這次出去就是替士兵們遣送軍饷回家去了,一年兩次,春季一次秋季一次。不過離得近的可以請個三天假回家這也是允許的,但這假期半年一次,平日是不允許随便出營地的。”
木槿就随便一問,沒想到還真有答案,這樣一想這軍營還是挺有人權的。
桃花村離這裏三百裏,徒步行走走了半個月,若是騎快馬的話一個來回該是夠了,不過她最多在家吃個飯,想住下是不可能的了。
想想那一大家子真的是,她這女兒身也不可能讓白澤替她送的,所以這事……
“想家了?”墨翎見木槿沉默,以爲她想家了,怎麽說也是來了兩個月不到的新兵,又是個少年,想家很正常。
木槿被墨翎這麽一問問回了神,“沒,就是家裏有些困難,我想着自己在軍營有吃有喝也用不了這麽多銀子,就想着給他們捎回去。白副将都走了好些天了,今年是不行的了,我也不過才來一個多月,我多攢點錢,明年開春可以送回去。”
木槿的話讓墨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是富家子弟,所以從小到大不知道缺錢的滋味,卻又是與将士一起摸爬滾打了五六年的将軍,便是沒有深刻體會卻也見過不少,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心底也泛起了陣陣酸澀,不僅爲木槿還爲那些沒辦法好好生活的百姓,而這些都是一個國家無能的體現,特别是這幾年戰火缭繞,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因此而無法生活,而他不過就是一個将軍,他隻能盡早結束這戰争,卻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