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墨翎的唇離木槿的不過隻有一寸之距。
木槿依舊用那幼獸般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墨翎隻覺得自己在犯罪,且罪孽深重。
說話聲越來越近,此刻的墨翎已顧不得其他,隻想着不能讓人看見這一副情形,下意識的直接将懷中的人抱起,更順手拿了被木槿丢在岸邊的衣衫将她裹住,然後嗖的一下消失在了月牙湖邊。
墨翎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營帳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将濕漉漉的人往床榻上一扔,“把衣服換了,我去尋軍醫。”
擱下一句話便消失在了營帳裏,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
營帳内很黑,墨翎燈都沒點,直接将人就給扔下了,跟扔垃圾一樣。
木槿摸了摸被摔疼的屁股,就那麽坐在床榻上嗤嗤地笑了,“還真是……不溫柔呢……”
笑着笑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唇,“真的很涼很軟呢,跟冰欺淩似的……”
看着他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模樣,她爲什麽就那麽開心呢?不過,她這麽搞下去會不會将一代名将給掰彎呢?爲什麽想到這個她又更開心了呢……
唔,果然自己的快樂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一炷香之後,墨翎領着軍醫出現在了營帳之内,而彼時木槿已經換好幹爽的衣衫坐在床榻邊。帳内也已經點燃了油燈。
一入營帳,木槿那紅中發白坑坑窪窪的傷口就那麽毫無征兆地刺入了眼簾,刺入了老軍醫和墨翎的眼簾。
墨翎走向木槿的腳步下意識地停頓了下來,而老軍醫已經快步走到了木槿的身邊,上來第一句就是數落,“你這娃娃,不知道傷口不能碰水嗎?你這胳膊是不想要了嗎?有什麽不能等傷口好了再去做的?軍營裏這麽多士兵有什麽是非你這個小胳膊小腿不可的?”
這傷口一看就是泡水泡久了所緻,而那傷口上的坑坑窪窪也定是拆繃帶時因繃帶沾走了皮肉所緻。
老軍醫嘴上數落着,手上卻快速的動作了起來。
“拆個繃帶又急什麽,就不能等老夫來,瞧瞧你将這傷口給弄得,就跟這胳膊不是你的似的,你個娃娃都不知道疼的嗎?”
醫者父母心,老軍醫一邊治傷一邊叨叨個不聽,而主角至始至終一直低着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因爲木槿一直低着頭,墨翎看不到她的情緒,以至于老軍醫沒說一句他的心就好像被劃一刀一樣,明明老軍醫數落的是木槿,卻跟在數落他似的,一時間這心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傷口處理起來很快,老軍醫叨叨幾句的功夫就替木槿重新包紮好了。
“切記千萬别再沾水了,不然你這胳膊真要費了,知道嗎?”
“恩。”這麽久終于聽到木槿哼了一聲。
“你這渾身滾燙的,老夫随後讓人送碗退熱的藥來,你還有哪裏不舒服一并讓老夫看看。”叨叨歸叨叨,但老軍醫還是很關心傷患的,特别是這個十來歲跟自家孫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