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側首對上的是木槿那好似隻是簡單好奇一般的眼神。
死一個沈軍沒什麽,但不能死一個巡撫,而被敵軍殺死與本軍救治不及而亡完全更是兩碼子事,所以若可以,沒有一個人會希望沈軍死,不管是墨翎還是吳海。
看了木槿一眼,墨翎便收回了眸光繼續看那邊被老軍醫救治的沈軍,“恩。”一聲輕應說明了一切。
聞言木槿也轉開了眸光,将眸光落在了沈軍的身上,開始了沉默。
半柱香之後,老軍醫頹廢的跪坐在了地上,“将軍,老夫無能爲力,這血止不住,止不住啊……”
一同救治的幾個醫護也跪了下來。
墨翎沒有出聲,隻是那周身越發暗沉的氣息顯示着他的心情。
就在這時木槿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這麽一句,“傷口這麽大用線補起來不就好了,像補衣服一樣。”
幾乎是瞬時間,所有人的眸光都看向了木槿,包括墨翎。
木槿立刻做出緊張狀的咽了一下口水,“我說的不對嗎?我以前養過一隻兔子,頑皮撕了好大的口子,我就是這麽做的。”看着緊張,說出的話卻條理分明。
墨翎依舊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着木槿。
倒是老軍醫一個激動,“那兔子好了嗎?”
“好……好了……”
“需要什麽,立刻讓人準備。”墨翎突然開口,直接斬釘截鐵的問了關鍵。
“開水,針線,烈酒。”木槿一副吓得立刻脫口而出的模樣。
墨翎移開了視線,随意的指了地上的兩個醫護,“以最快的速度取來。”
“是。”醫護不敢耽擱,立刻起身奔了出去。
老軍醫已經踉跄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将軍,這能行嗎?”
“橫豎無救,不如試試,若是有成效,以後可在軍中泛用。”墨翎的一句話直接讓沈軍成了做實驗的白老鼠。
好在吳海不在,不然指不定又要激動成什麽樣子。
救人如救火,出去的兩個醫護很快就将所需物品給拿來了。
木槿琢磨了一下時間,所剩無幾了,也不等墨翎詢問,見人拿來了東西,直接取過針線扔到開水裏,然後又指揮醫護道:“拿酒給他後背擦一下。”
醫護看了看老軍醫又看了看墨翎,見沒人反對,就立刻開始執行。
灑在沈軍背後的金瘡藥被酒水全部洗掉,剛剛血液慢下來的流淌速度又快速了起來。
此時,木槿将泡着針線的開水倒掉,然後開始穿針引線,穿好之後又扔到了裝着酒的盆裏。
待做好一切木槿就要收手乖乖站立之際,墨翎突然開了口,“木槿,你替沈軍縫合。”
木槿轉眸看向墨翎,有些抗議道:“我隻縫過兔子。”她沒準備自己動手的,因爲她一動手就會露出許多。
“他們連兔子都沒縫過。”墨翎的理由完美的無懈可擊。
木槿噎了噎,算了,她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沒想過會置身事外,畢竟墨翎不會真的被她這縫制過兔子的話給忽悠過去的,不過怎麽的也要争取些福利。
“将軍。”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