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的話讓墨翎加快了腳步,不過一會的功夫便到了沈軍的營帳。
營帳的簾子被撩在半空中,一盆一盆的血水從營帳内不停地端出,看着那從自己面前路過的血水,墨翎周身的氣息更加的冷冽。
揮手阻止了士兵的行禮,墨翎擡腳邁入了營帳之中。
“全貴,你快救他,你是老軍醫了,更在太醫院任過職,不過就是兩刀,你怎麽就救不了了?”
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帳内圍滿的人群堆裏傳出。
“傷口太大,便是止了血,也不一定能活下來。”老軍醫回答的有些無力且痛心,作爲一名醫者,便是見慣了生死依舊會不忍心。
“什麽叫不一定能活,必須活。”這幾乎是強制性的命令了。
“吳監軍臉色蒼白,看着很是不好,可莫要太激動,否則等下沈侍郎沒事,吳監軍倒下了,又要讓軍醫一番忙碌。”
墨翎的話就那麽強制性的插了進去。
一聽墨翎的聲音,圍在床榻邊的人紛紛退開行禮,“将軍。”
這一退開裏面的場景就露了出來,隻見沈軍臉色蒼白的趴在木榻之上,氣若遊絲,背後那兩道橫跨整個背部血肉翻飛的刀痕煞是顯眼。
“墨将軍是什麽意思?”此刻的吳海那臉色的蒼白與沈軍相差無幾。
“字面的意思。本将軍瞧着吳監軍還是回去休息的好,若是吳監軍不能自己走,本将軍不介意讓人送你。”這算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墨翎,你不要太過分。”吳海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人更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面對吳海的暴怒,墨翎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吳監軍是覺得自己留下比本将軍有用麽,如此,關于沈侍郎的相關事宜就全權交給吳監軍了。“
話落直接擡腳轉身,那利落的姿态完全不給吳海半分考慮的幾乎。
全權交給他?明顯一看沈軍活得希望就不大,他傻了才會擔這個責任。
“我走。”幾乎是墨翎轉身才跨出一步的瞬間,吳海高聲喊了這麽一句,然後也不去看墨翎有何反應,直接拖着虛弱的身子三步并兩步的快速離去。
吳海一走連帳内的空氣都顯得清晰的多。
清理走了吳海,墨翎這才對剩下的幾人道:“你們繼續,無需顧慮本将軍。”
墨翎往後退了退,将位置又讓給了剛剛圍着沈軍的醫護人員。
木槿看了沈軍一眼,估摸了一下他還有多少時間的活頭,然後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墨翎的身側,斟酌了一下語氣開了口,“他死了,将軍會麻煩嗎?”
傷口太大,橫跨整個背部,先不說後期感染不感染的問題,就眼下傷口再不及時縫合止血,估摸着要不了兩柱香就該失血過多休克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