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對敵懷中還抱着一個累贅,然他卻不顯半分狼狽,出手快很準,明明在殺人卻愣是殺出了一種名爲美的藝術。
爲了減輕對方的負累,木槿伸出了手抱住了墨翎的腰身來固定自己的身軀,沒錯是抱住而不是推開去對敵。
且不論木槿是否應付得過來,就墨翎這殺人如切菜的身手完全就不需要她出手不是麽。
打鬥沒有維持多久便結束了。
待解決一切墨翎才發覺自己抱着的人此刻正雙手抱着他的腰身,且很是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懷中,明明隔着衣料,卻還是能感覺到那雙臂膀的柔若無骨,這種感覺有些微妙。
有點不舍,但這不舍在一個男人身上就很不正常了,所以……
“打算抱到什麽時候。”許是剛剛才經曆過一場嗜殺,此刻連那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嗜血的味道。
墨翎的開口好似驚着了木槿,隻見她如避洪水猛獸一般從墨翎的身上退了開來,也不知是不是退得太慌張,竟是被躺在地上的一具屍體一絆身子向一側倒去。
墨翎見狀本能的要伸手,但卻在伸出了半尺之後又縮了回去,然後就那麽看着木槿有些狼狽倒在了地上。
“要将軍保護的親兵,你是第一個。”丢下一句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嫌棄的話,墨翎不再看那個坐在地上的身影轉身向營帳外走去。
帳簾被掀開的那一刻,帳外的火光沖天映入帳内,将帳内那十來具橫躺的屍體和那一個坐在地上的嬌小身影照得一個透亮。
木槿覺得墨翎除了是個看不透的人還是個陰晴不定的人,明明前一刻還将她好好的護着,下一刻就跟嫌棄什麽似的看着她跌倒連拉都不拉一把,就像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一般,總是縱着她,卻在縱着她的時候又對一些事袖手旁觀,這般相處的模式真的讓她有些困擾呢……
彎了彎唇角,木槿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麻溜的擡腳掀簾跟了上去,不管是個需要被将軍保護的親兵而還是個保護将軍的親兵,都是親兵,所以還是要跟着将軍的。
其實,能做個被将軍保護的親兵第一人,也不錯不是麽……
通天的火光将整個軍營照得亮如白晝。
還沒走到議事的大帳,白澤已經一臉嚴肅的出現在了墨翎的面前,“燒了半個營帳的糧草,沈軍被砍了兩刀生命垂危,軍醫正在極力救治。”
半個營帳的糧草不足爲懼,但作爲巡撫出行的沈軍,若是出了什麽差錯,這事可大可小,想要墨翎死的人很多,特别是最高位的那個,所以這事隻大不小。
聽着白澤的話,墨翎本就冷冽的氣息變得更加的冷冽。
沉默了好一會,墨翎開口說了這麽一句,“我營帳裏有十來個死人,你去處理一下,其餘的稍後再說。”
“是。”白澤領命,立刻調轉走路的方向。
見慣了嬉皮笑臉的白澤,此刻滿身肅殺的白澤看上去是那般的陌生。而那面上閃過的了然足以可見他對這種事情早已習慣。
看了眼白澤,木槿重新将眸光落到了走在前方與她一米之距的墨翎身上,把刺殺當吃飯一樣習慣的男人究竟是怎麽容忍她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兵與他同榻的,就不怕她半夜給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