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沒去搭理白澤,而是快步地跟上了墨翎,當然,這一次她是記得離遠一點的,省得撞到了又被罰。
回到營帳,木槿将濕衣服晾在了營帳一側的繩子上,也不等墨翎發話,便自顧自地繞着營帳開始跑圈,雖有點委屈,但是作爲士兵,将軍的命令還是要遵守的,誰叫她還想混呢。
營帳是圓的,一百圈沒将木槿累死,卻有些暈乎,跑完之後,木槿調整了一下狀态,在營帳前禀報了一聲,“将軍,我跑完了。”
“恩。”換來的隻是一聲低沉的應答聲。
木槿可不是那種傻楞子,人家不叫進就不進的那種,她意思意思禀報了一下,見對方應了聲,就直接掀開簾帳走了進去。
營帳内燃着油燈,散發着淡淡的光暈,将軍一身黑衣撒着一頭墨發端坐于書案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束發此刻披散着的原因,木槿竟是在墨翎身上看到了一絲與他白日裏的冷冽所不相符的慵懶,然這慵懶在他身上卻并不顯得不和諧,還很相稱,很……誘人……
“就寝吧。”
在木槿直直地看着墨翎發呆的時候,對方蓦然開口來了這麽一句。
多麽誘人的三個字,差點讓木槿一口氣背過去。
然對方擡眸掃過來的冷冽眼神讓她立馬神魂歸位,“是。”一個是字畢恭畢敬。
墨翎起身吹滅了油燈,然後徑直朝着自己的床榻走去,木槿在油燈熄滅前看了一眼營帳,本是想确定自己的小木榻位置的,然在油燈滅了的前一刻她驚恐地發現沒有小木榻,沒有啊,她之前可是在庫房聽到将軍吩咐人送來的,這會子沒有,莫不是将軍又要懲罰她?
“想站一夜?”那邊已坐到床榻上的墨翎,見木槿還像個木頭一樣處在營帳門口,冷冷地問了一句。
“不想。”木槿立刻反駁,她又不是自虐狂,爲什麽要站一夜。
“還不過來,杵在哪做什麽?”
過???過來???
木槿腦袋裏排着一排問号,但腳步卻已經自發地按着命令走到了墨翎所在的床榻邊。
直到木槿人杵到了跟前,剛要躺下的墨翎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解釋了,“營區裏的木榻都分配給新兵了,老李記性不好,之前記錯了,新榻要過些時日才到,這幾日你就與本将軍同榻吧。“
話落,墨翎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拽過一邊的棉被往身上一搭,就閉上了眸子,徒留木槿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床邊。
沒有木榻了?
她還沒來得及要求分個營帳,現在連個單獨的木榻都沒有了,這這這……
木槿這一杵足足杵了半柱香的時間,杵得墨翎不耐煩了。
“不想睡,就去新兵營。”一句話,氣溫零下三度。
新兵營?她腦子抽風了才去新兵營,比起睡一群男人她甯可睡一個男人,咳,不要誤會,此睡非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