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對着吳海笑了笑,差點沒把吳海一口氣噎過去。
“呵……”墨翎突然冷笑了一聲,“本将軍忘了告訴監軍,來之前本将軍已經得到了舉報查明了事實,若是吳監軍還不信,那麽等下本将軍會讓人将證據送到吳監軍的面前,至于杖責一百,家有家規國有國法軍有軍令,若不是吳庸隻是無意帶錯,三十餘人的性命豈是他一人可償?且本将軍已經給了吳庸機會,是他自己不抓住,這就不能怪本将軍嚴懲了。或者比起一百軍棍,吳監軍希望的是令郎以命抵命。”
言外之意,沒讓你以命抵命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這言外之意吳海很好的聽懂了,就因爲聽懂了更加的吐血,這一百軍棍下去與要命有何區别?
話落,墨翎不再理會吳海,而是轉首對着白澤道:“剛剛舉手的新兵你可看清了?”
“恩。”
“将人領到你的帳下訓練幾天再做挑選。”
“是。”白澤抱拳領命。
吩咐完白澤,墨翎直接從高台上跳了下去,走到了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李輝面前,“這麽喜歡替人頂罪,你這千戶也不用幹了,降爲小兵,杖責二十。”
話落,墨翎轉身就走,并從木槿的身前路過,再走出了幾步之後,沒聽到身後的動靜,蓦然停腳回眸,這一回眸正好和雙眼亮晶晶的木槿對了一個正着。
這亮晶晶,墨翎将它理解爲崇拜,這樣的眸光他見多了,隻是覺得這雙眼睛裏的崇拜有些怪異,不過他歸結于每個人的崇拜不同。
“不是要做親兵嗎?還不走?”丢下一句轉身就走。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木槿愣了又愣,随即在心底狼嚎了一下,便擡腳在他人羨慕嫉妒恨的眸光下跟上了墨翎的腳步。
墨翎欽點木槿問話不是真的因爲她慢了隊伍半步出列,而是在戰場上他就注意到了她,或者說是注意到了那個與他一同出手擋住一把落在即将落在一個少年頭頸上的刀戟的那個瘦小少年。
他猶記得木槿當時明明離那個少年有三米之遠,卻在眨眼間的功夫與他同時到達了那個少年的身側,并同時出手,這樣的身手沒有兩下子是不可能的。
一個新兵有這樣的身手很值得人懷疑。
便是當時木槿不慢半拍被墨翎點到,墨翎也會找其他借口,隻是墨翎沒想到這個少年除了帶給他意想不到的大膽之外,竟然主動往他跟前湊。
如此,不管是懷疑試探還是珍惜人才,墨翎勢必會将木槿給帶着。
跟着墨翎的木槿心中隻有以後可以每日聽這好聽聲音的興奮,完全不知道墨翎已經在心中将她給狠狠剖析了。
墨翎直接将木槿帶回了他的營帳,營帳内的擺設很簡單,一個挂着盔甲的衣架,一個擺着文案的書桌,一張放着杯盞的桌子和一張疊着被褥的木榻。
木槿完全是出于本能,所以在進營帳的那一刻幾乎第一時間便将眸光投向帳内的每一個角落,掃視的動作很快,但卻依舊沒有逃過時刻注意着她的墨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