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兩分鍾之後,就有人推着車轱辘到了他們的門口,林蘇微微皺眉,倒是房宇一臉警惕的聽着外面的動靜,手中緊了緊,卻沒有什麽趁手的東西可以當做武器。
但即便如此,房宇也很認真的樣子。
随着叮叮當當碰撞的聲音,大門上面的一個小門打開了,打開之後門闆直接平放,看不見外面的人的樣子,但是一個碗放在了小門闆上面,然後就看到有一個勺子往裏面盛東西。
盛完了一碗之後,勺子敲了敲門,林蘇就看到其中一個呆滞的小夥伴木然的站起身,走到了門口,将那隻碗給端了起來,再然後就走到裏面的角落用手抓着吃。
在然後一個接着一個的過去領吃的。
林蘇示意房宇也過去,房宇才不情願的在最後一個小夥伴的後面排着隊。
等他們房間的食物發完了之後,外面的那人同樣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推着車子就走到了下一個門口,然後他們這邊也能夠聽到勺子敲門的聲音。
林蘇并沒有吃這東西,其實就是大鍋飯,佐料倒是放的挺大方的,不過這東西林蘇是不敢吃的。房宇嘗了一下也沒有吃,直接倒在了同班的碗裏。
同伴似乎并沒有發現,依舊是一副呆呆的樣子機械式的用手抓着碗裏面的東西再吃。
“怎麽辦?”房宇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沒有變成這樣,也不知道爲什麽林蘇也是清醒的,但是如今似乎也隻有他倆才能有辦法了。
“等下一次送餐,我們硬攻出去吧。”其實除了這個辦法林蘇還真想不到什麽辦法,畢竟她無所畏懼,自然不需要有顧忌。至于房宇的話,也是時候讓他看看這殘酷的末世,隻有快速的成長起來,自己的任務才能夠更快的完成。
房宇張了張嘴,雖然覺得硬攻似乎有點草率了,但是他對這個地方同樣也點頭腦都沒有,外面的人根本不說話,他從進來到現在壓根一句話都沒有聽到這個縣城的人說過。
外面打飯的那個人的手他看到了,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證明外面應該是一個人類才是。
“這些人類神色木然,外面打飯的那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哪怕是一聲歎息都沒有。”房宇懷疑,他們該不會都是啞巴吧。
房宇将他的懷疑說出來,林蘇并沒有反駁。其實這些人确實都是啞巴,精神力掃到他們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舌頭已經被人連根拔出來了。
這樣的活着,其實和死了也沒有什麽區别。
可是沒有人不怕死,特别是從死裏逃生的人,哪怕是或者麻木,也甯願睜着眼睛。
所以這個監牢裏面其實裝的全部都是人類,不過可不是有人好心的養着這些人類。而是因爲這些人類全部淪爲了食物,沒錯,現在他們可不再是食物鏈的頂端,而是淪爲了别人口中的食物。
如同牲畜一般的被怪物們圈養着。
其實林蘇是挺好奇這個怪物究竟是如何擁有了精神力,卻又毫無人性一般的将人類給圈養起來。
林蘇的精神力還“看到”不僅僅是這一個地方,其實縣城裏面有很多的地方都被改成了監牢,全部關押着人類,縣城裏面的大部分食物已經被收集起來了,目的就是爲了吸引前來尋找物資的人類,以及養着他們的“食物”。
其實對于這樣的情形,林蘇的心裏并沒有多大的波瀾,畢竟人類可以成爲食物鏈的頂端,那麽當其他的生物擁有了能力之後,一樣也可以。不過是輪回罷了,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當然,作爲萬物之靈,天道也不可能真的看着人類淪爲這等境地。除非天道是準備來一場大清洗。
“老劉,你說到底是誰把我們給抓起來了啊?”房宇想破了頭都想不出來,如果是這個縣城有一股很強的勢力的話,那麽應當是很需要他們這麽一群能力這才對啊。
不過一想到對方将他們這麽不知不覺的就弄過來了,說不定人家也不稀罕他們這些能力者。
所以最後想了想,房宇忍不住驚訝的說道:“他們該不會是拉我們做什麽人體實驗,或者把我們切片解刨了吧?”
林蘇一愣,忍不住看了一眼房宇,真沒想到這貨還能夠想這麽多呢。
“想象力很不錯。”林蘇忍不住贊歎了一下。
房宇卻很着急,這種時候了似乎林蘇一點都不着急似得。
下一秒,房宇就頓住了:“老劉,你是不是有招了?”
“沒招啊!”林蘇詫異,她能有什麽招,她又不是主角。她在這個地方本身已經将對方的底給摸透了,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擁有了精神力的怪物,擁有了一定的智力,卻沒有生前的記憶。想來應該也是大boss之類的存在了。
畢竟總要給男主角設下一點障礙他才能夠茁壯成長嘛。
“真沒有嗎?”房宇不死心的問道,在他的心裏,總覺得老劉應該是無所不能的。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林蘇覺得她平日裏的表現是不是有點過了,難道這種時候不應該是男主憑借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帶領他們沖出去嗎。
怎麽現在跟個事媽似得,什麽都要問自己呢。
房宇眨了眨眼睛,最終還是沒有問了。但是心裏仍舊是覺得林蘇一點不害怕,肯定是有招。所以想着等會幹脆就跟着林蘇一起強攻出去好了。
隻有出去了才能知道對方到底是人是鬼,這麽裝神弄鬼的,也不知道是糊弄誰呢。
結果等了一天,送飯的都沒來,兩人本身也沒吃什麽東西,如今房宇的畫筆不知道丢哪兒去了,所以隻能餓着肚子。
“他們是不是一天隻送一頓啊?”房宇有氣無力的癱在林蘇的身旁,靠在她的肩膀上,隻覺得自己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不然你以爲呢?”本來就是被圈養的存在,難不成還想要一天三頓小燒烤啊咋滴,作爲階下囚就要有一個階下囚的自覺。更何況這點小場面林蘇也不是沒有見過,所以幹脆閉上眼睛,再一次閉目養神之後,房宇也跟着閉上了眼睛。
但是身體挨林蘇挨得緊緊的,深怕對方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也隻有在她的身邊房宇才有安全感。
“這是準備把我們餓昏了之後再把我們拖上刑場嗎?”房宇嘟哝了兩句,很快就睡着了。
對于這貨這麽心大,林蘇是真的很無語,如今四周安安靜靜的,憑借着對外面微弱光線的把握,林蘇猜測現在應該是快要天黑了。
第二天叮叮當當的聲音有一次想起了,房宇起來之後就在糾結等會到底是吃點東西在強攻呢,還是強攻了之後再吃點東西呢。
結果等對方來了,房宇都還沒有拿定主意。當然之後也不用拿主意了,林蘇直接伸出手一把将對方的手給扯了進來。
那人被迫跪在地上,手被林蘇死死的掐住根本扯不出去。饒是如此,對方也都是安安靜靜的掙紮,沒有發出任何的是聲音,房宇微微愣神。
真的是啞巴呀。
難怪一句話都不說,正常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發出一點點聲音的,悄無聲息的如同鬼魅一般,怎麽想都覺得怪異。
“他身上沒有鑰匙的,砸門吧。”說完,林蘇不等房宇退後兩步預熱一番,直接一隻手伸出來對着這門猛地一拽。
然後這掌門就在房宇眼睜睜的注視下直接打開了。
房宇:不是說好砸門的嗎?怎麽就不給自己留點呢。
啞巴雖然在掙紮,但是臉上沒有任何慌亂的感覺,在兩人走出來之後,也隻是面無表情企鵝麻木的看着兩人。
臉上沒有一絲一号的動容,仿佛出來的這兩人一點都不足爲懼似得。
“他這表情怎麽這麽怪異。”房宇撿起地上的勺子,皺着眉頭說道。
他們這邊的聲音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其他的人,所以林蘇小心翼翼的将門再次複原,不過卻留了縫隙,如果有人清醒了過來,一推門就可以推得開的。
本來房宇還準備不充電能量,吃點東西來着,可是看着這桶裏面的食物,隻覺得喂不斷的翻騰攪動:“嘔。”幹嘔了兩下之後,果斷不看了。
之前沒看的時候,覺得聞着味道還不錯。可是看了之後隻覺得聞着味道都有一種刺鼻的感覺了。
“這完全就是潲水。”房宇用力的捶打着胸口,忍不住對林蘇說道。
“你剛剛不是很想吃嗎。”林蘇說完,也不繼續揶揄他了,自然林蘇也沒有看,畢竟這麽惡心的東西,确實也吃不太下。
“說,你們的頭領在哪裏,要對我們做什麽。”房宇捏着那人的脖子,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對方一絲一毫的回應。
便将他扔到了地上,哪知道那啞巴掙紮着站起來之後,默默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架子下面再一次拖出一個勺子,然後在桶裏面攪拌了一下。
推着車轱辘朝着前面的房間走去。
也不知道爲啥這麽冷僻,看向兩人的目光,不像是看人類,仿佛是看一片空氣。即便是兩人“越獄”了,也沒有應該擁有的反映。
總之就是很奇怪的人類。
“他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房宇有些尴尬的對着林蘇說道。
“你沒發現他沒有注意到你嗎?”林蘇掂了掂手中的勺子,勺子挺長的,還挺有分量,用來砸人應該還不錯。勉強可以當做現在的武器了。
“總之怪怪的。”這些人如果按照正常的反映,也應該是快速的叫人過來制服兩人準備越獄的。但是并沒有,那人根本就不在意兩人是否逃了出來。
“他們是不是被人控制了?”房宇想了一會才說到。
林蘇搖了搖頭,他們的腦海裏面雖然有精神力波動過的樣子,但是他們成爲這樣的人,其實也是因爲吓破了膽子。沒有辦法反抗,所以得過且過,成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了。
“走吧。”林蘇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說完,就轉身快如的沒入了黑暗之中。
那股精神力這兩天一直都沒有出現,林蘇猜測對方應該是覺得萬無一失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怎麽關注過他們。
找到出口之後,林蘇看了看外面的怪物,别看這裏面有人類,其實外面有不少的怪物圍着。怪物在圍牆的外面,圍牆的四周都有怪物,除了防止怪物進來之外,也是爲了防止有人逃出去。
怪物并沒有亂吼亂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安排”了的,不過當林蘇和房宇走出來之後,怪物似乎聞到了什麽味道,場面一度有些騷亂。
所以兩人躲在角落裏面,商量着應該如何突圍出去。
“他們現在都神志不清,我們是回去搬救兵還是怎麽樣?”房宇當然更偏向于回去搬救兵,畢竟這個位置的危險他可是一點都不想老劉去涉嫌,還不如回去搬救兵,基地裏面肯定還是有熱武器的,不管是什麽牛鬼蛇神,隻要有熱武器出馬,應該都不成問題的。
遺憾的是他現在根本不能畫熱武器,不然劃出來之後,兩人裝備齊全了去當超級英雄也是可以的啊。
“搬救兵?”林蘇輕笑一聲,怕是搬救兵也沒什麽用,基地即便真的會派人,也不可能派很多人,畢竟基地是根基必須要有人守護才可以。
“等救兵搬來了你信不信他們已經死了。”林蘇指了指外面的怪物,外面這些怪物這麽安靜,都不怎麽吵鬧,若說沒有人領導他們林蘇是不相信的。
甚至于現在房宇都感覺出了不對勁了,這些怪物聽話的有點過頭了。
裏面這麽多人類,如果怪物聞到了人味,又怎麽可能這麽淡定。
“那我們先悄悄出去,總要想辦法轉備好了才來救他們吧。”房宇這麽想,是因爲擔心林蘇沒有吃東西,萬一等會沒有體力怎麽辦。原諒他這麽自私的想,畢竟再怎麽想要救人,總要先保全了自己才可以。
林蘇看了房宇半天,這才點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