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百裏流軒的劍刃對準了夜暝痕,長劍直插而下。
哐當——
刀劍的聲音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一道火焰将百裏流軒擋了出去。
“火祭!你敢背叛我?”百裏流軒狠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莫要插手。”
火祭面露難色,他張來翅膀将夜暝痕護住道:“我被要挾了,這女子的身子好是好用,但就是太狠了,狠到敢對自己下手。啧啧啧,狠到能對自己下得了手的人可不多,我還想活命,實在是沒有辦法。”
“火祭。”百裏流軒舉起劍,催動法術,但是風花劍得用寒氣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他果斷将手中的劍扔在了一邊,拿出自己的怅虹劍。
“對不住了百裏殿下,這人我的帶走。”火祭揮動着翅膀,他的手臂從翅膀下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夜暝痕的肩膀。
夜暝痕微微張開眼睛:“爲何要救我?”
“洛小妖以性命相逼,我有什麽辦法?閉嘴吧夜暝痕。”火祭不是百裏流軒的對手,他的身體上印出無數隻眼睛,火焰朝着百裏流軒打出去。
其實那火焰沒有什麽威懾力,隻是将火燃燒得更旺,滾滾濃煙将火祭隐藏于大火之中。
百裏流軒追也追不上,等他卷起千層浪,将火焰撲滅,火祭早就帶着夜暝不知去向。
“該死。”百裏流軒将劍插在地上,頓時地動山搖,整個大地像是被翻起來一般。
火祭帶着夜暝痕一路往南荒趕,哪裏雖然遠,但卻是百裏流軒想不到的地方。
南荒本是人界最荒蕪的地方,那裏長着各種恐怖的花朵,兇猛異獸到處流蕩,弱肉強食在這裏每時每刻都在上演,以至于能活下來東西都很強。
現在人界倉惶,南荒的結界被毀,那些猛獸都跑了出來,在人間爲非作歹,橫沖直撞,所到之處生靈塗炭。
洛小妖擔心道:“火祭,我們真的要去南荒嗎?”
“你覺得還有何處可去?”火祭對洛小妖有一種特别的感情,大概是火祭是借着她的身體溫養成形。
夜暝痕道:“南荒确實是好去處,但是我擔心妖界。”
“哼,你都這樣了,擔心妖界有何用?”火祭不屑道:“洛小妖,記住你說的話。”
洛小妖回答道:“我……我沒忘記,但要等暝痕哥哥傷勢好了以後。”
“什麽?你開始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火祭道:“洛小妖你可莫要得寸進尺,我既然能将他帶回來,便也能将他送回去。”
“我沒有得寸進尺,我隻是覺得,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洛小妖變了很多,以前遇到這種事情,她那會被人要挾?可是現在不行了,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身上的棱角早就被磨平。
“火祭,處理完傷口,如何?處理完傷口就不幫他了。”洛小妖道。
火祭歪頭道:“多餘。南荒是什麽地方?你以爲那般容易活下來?就他這麽傷痕累累,才踏進南荒一步,千裏外的妖獸便能引來,夜暝痕還是個宮妖。”
“不多餘,不多餘的。”洛小妖答道:“暝痕哥哥最厲害了,他是妖帝之子,身上流着的是龍血,痊愈的最快。”
“算了,跟你多費口舌做甚?”火祭抓着夜暝痕肩頭的爪子收緊了幾分,多撲騰了幾下翅膀,飛的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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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流軒回到天界,藍暖玉正看着自己的小指頭發呆。
“玉兒,在想什麽呢?”百裏流軒走過去問道:“我回來了。”
藍暖玉擡起頭:“百裏哥哥,你殺了妖帝了沒?”
百裏流軒看向她的手,手指根若隐若現的紅線讓他覺得刺眼:“讓他給逃了,但是我不會讓他逍遙太久。玉兒,你可要好好溫養你體内的滄明珠,讓滄明珠爲我們所用。”
“我知道了百裏哥哥,可是我是覺得,妖界這麽久就來了一個夜暝痕,要是我們好好跟他們談談,應該是可以的吧?”
“不可以!糊塗!”百裏流軒擡手對着藍暖玉的手指一指,小指上的紅線被法術燒斷,變成兩斷絲帶。
藍暖玉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百裏哥哥,你這是做什麽?”
“我沒想到這妖孽會在你的手上動手腳,才讓他入了你的夢境,是我不慎。”
“無事,其實他在我的夢境中也沒有做什麽。”
聽到藍暖玉這樣爲夜暝痕辯解,百裏流軒馬上就怒了,他吼道:“你懂什麽!妖界的妖都沒有好東西。”
“可是妖帝也沒有爲難我啊。”
“那隻是因爲你的身上有滄明珠。”
“百裏哥哥我錯了。”藍暖玉軟萌地說道:“我不想惹你生氣的。”
百裏流軒氣道:“算了。”
這樣的語氣讓藍暖玉深感不适,她道:“百裏哥哥,我還有事想要你幫我。”
“什麽事?”百裏流軒聽到藍暖玉爲夜暝痕說話就很是不爽,語氣自然而然也就重了些。
藍暖玉道:“百裏哥哥,我想去将軍府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
藍暖玉愣住,百裏流軒竟然這麽問她?
百裏流軒感覺到藍暖玉不說話,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過重。他道:“玉兒,我的意思是你父上對你本就不好,去了也是徒增傷心。”
“話不能這麽說,縱使父上對我再不好,那也是我父上。這麽久了,我連去祭拜都沒有去,實在是不應該。”
百裏流軒道:“玉兒,你身體裏有滄明珠,現在三界對你虎視眈眈,我的意思是你将滄明珠養成再出這結界,否則我怕……”
“可是我爹那裏!我實在是不忍心,他戎馬一生,結果走的時候,女兒都不在身邊。”藍暖玉道:“我實在是……枉爲人女。”
“傻瓜玉兒,不是還有我嗎?”百裏流軒靠近藍暖玉道:“我會幫你打點的,我們做的這些事情都時爲了天下蒼生,我相信你父上會理解的。”
“百裏哥哥謝謝。”藍暖玉任由百裏流軒抱着,心裏卻一直在想剛剛自己喊出的‘爹’,爲何‘爹’比‘父上’要自然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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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暝痕去到南荒以後,便被一頭九頭獅盯住,那隻妖獸跟了他三日,周圍的妖獸皆是不敢靠近。
“洛小妖,我們今日就得走。說什麽也的走,你說包紮好傷口就走,現在已經是第三日,待得已經夠久。”火祭冷冷道:“就今日。”
洛小妖嬌滴滴道:“可是我們走了,暝痕哥哥必死無疑,你看那九頭獅。”
“愚蠢,你以爲那九頭獅是什麽低劣的妖獸?”火祭道:“那九頭獅根本就不怕我們,它遲遲沒有進攻,就是因爲不愛吃傷痕累累的獵物,等夜暝痕修養好,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啊?”洛小妖哭道:“火祭,我求求你可好?我們幫幫夜暝痕吧?”
“不幫,我爲了你,連百裏流軒都得罪了,回去還不知要面對什麽。”火祭答道:“此事你就算是要挾我,我也不會答應你,今日!一定!要走。”
夜暝痕有氣無力地躺在一架白骨中間,他吃力地張開眼睛道:“小妖,你們走吧。”
“不走,走什麽走。”洛小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子去抱夜暝痕,但是身子被火祭占着,她隻能在一邊狂叫。
“夜暝痕,真是不知道你給洛小妖下了什麽美男計,她竟然對你如此癡迷。”
“不管什麽美男計,今日帶走她想,現在!”夜暝痕道:“九頭獅在靠近,它來了。”
火祭擡起頭四處看看:“沒有什麽風吹草動啊。”
“三界……”夜暝痕閉上眼,抽離了力氣一般躺在地上:“看來我和玉兒的心願是完成不了了。”
洛小妖是想幫他,可是她又沒有主導自己身體的權利。
“走!”夜暝痕道:“九頭獅子過來了。”
“不行!暝痕哥哥,我一定要護住你。”
夜暝痕起身将雪月劍拿在手中,将劍幻化成無數把,道:“火祭,帶她走。”
“暝痕哥哥我不走。”洛小妖的嘴裏大喊着,身子卻是不受控制的飛高,一身火翼将天空照的發紅。
“吼——”九頭獅子一聲狂叫,發出的吼聲震耳欲聾。
夜暝痕站起身,盡管他已經盡量把身子挺直,但是在九頭獅子面前,就像是站在人面前的小螞蟻。
“打就打,你以爲吼幾聲就能吓到我了?”夜暝痕指指自己道:“我今日就要讓你喊我爺爺。”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好像做這個畜生的爺爺,還是自己吃虧。
九頭獅子又是一聲怒吼,聲音更大了些。
夜暝痕掏掏耳朵,直飛上天空,他剛剛飛起,九頭獅子的爪子就拍了上去,骨架被拍的四分五裂。
“這麽急躁幹嘛?”夜暝痕将幻化出的飛劍發出去,飛劍帶着靈氣直飛出去。
劍尖直插到九頭獅子的身上,哪知獅子的毛宛如利刺一般堅硬,劍尖半寸都插不下去,被被彈了回去。
“孽障,你倒是在這裏藏污納垢的地方學了不少本事。”夜暝痕不遲疑,抛出了一張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