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合作?比原來還糟糕,也不知道夜暝痕在想什麽,就這冰棺他們送回去就是。
現在他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就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這兩個大漢綁了去嗎?
好氣啊!還是得保持如花的笑臉。
藍暖玉雙手捧臉看着匕首,這才發現在匕首的刀刃上,有一條細細的花紋。
這不是夜暝痕的靈障嗎?
靈障是妖族爲了保護自己的内丹織下的一道屏障,這是妖族最嚴密的一層防護,同時失去靈障也最爲危險。
這個傻子把靈障都給卸下了,那要是有人要對他下手可怎麽辦?
藍暖玉一時之間感動和擔心在心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吃瓜吃瓜,新鮮的大西瓜。”夜暝痕一直手抱着一個西瓜,西瓜墨綠色甚至花紋處泛起黑色,看起來就讓人覺得不錯,是個好瓜。
夜暝痕回來的很快,他回來便瞧見兩眼通紅的藍暖玉。
“怎麽了?”夜暝痕将那兩個西瓜往桌上一按,其中一個西瓜便四分五烈。“你們欺負她了?”
“沒有,沒有,妖王這是說的哪裏話。”兩人被吓了一跳,雖然說是他們來此是爲了監視夜暝痕,但是主上和夜暝痕現在可是合作關系,要是因爲他們之間的誰人,合作談崩了,那這個罪過可是得用人頭來補上的。
夜暝痕笑起來道:“行了行了,說笑呢。量你們也是不會的。”
不是不會,是不敢……
兩個男子看着桌子上的西瓜,一個是被夜暝痕剛摔開的,另一個是好好的。
兩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硬着頭皮拿起一瓣說道:“既然這瓜都已經不用切了,那便吃吧。”
夜暝痕幫藍暖玉擦擦眼睛說道:“我不過是被太陽曬了一下,至于這麽心疼嗎?”
藍暖玉在夜暝痕的胸口上打了一下道:“想多了吧你,怎麽可能的事。”
“嘿嘿。”兩人看起來就是剛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至于另外兩個人,應該隻要吃瓜的份了。
“夜妖王,藍姑娘,你們怎麽不吃啊?”
兩人一人拿着一塊西瓜,看那樣子要是夜暝痕和藍暖玉不吃,他們便會立刻放下手中的西瓜。
“吃吃吃,誰說的不吃,我這不是哄人呢嗎。”夜暝痕道:“你們知道的,女子就是得哄。哎,跟你們提個醒啊,女子就得哄着。”
夜暝痕說完,拿出一塊巾怕擦擦手,随意拿起桌上的兩塊西瓜,大一點的那一塊遞給藍暖玉,小一點的那塊拿起來看也不看就往嘴裏送。
就這麽一邊吃,一邊不住口地誇好。
“呵呵呵。”
那兩人男子聽了夜暝痕的建議,尴尬地笑笑,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西瓜。
坐在最邊上的男子很是沉默寡言,一路上也就說了兩個字‘嗯嗯’,另外一個話要多一點,跟夜暝痕這種話痨在一起,也或多或少會搭好幾句話。
盡管兩個人,沒有一個是誠心想要和夜暝痕說話的。
那個話多一點的吃了兩口瓜便放下不吃了,反而主動和夜暝痕笑眯眯地搭話。
“夜妖王,聽你這意思,是和藍姑娘成了?”
夜暝痕倒是很自信:“嘿嘿嘿,是啊。就憑我這俊朗的臉,誰家姑娘會不喜歡我。”
“哈哈,也是。不過藍姑娘也是微微一笑百媚生,俊郎佳人,簡直絕配。”
藍暖玉總是覺得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呢?
仔細一想,好像百裏流軒和冷璃霜的成婚大典上,那些仙客也是這麽說的。
“不過,妖王,我還是有些疑慮。”那人問道:“藍姑娘可是天的人,就算是現在脫去了仙籍,這以後恐怕還是會有影響的。”
夜暝痕拍拍那人的肩膀說道:“想這麽多作甚,兄弟啊,人生在世,潇灑最重要。”
“妖王也是快意人生啊。”那人說着,藍暖玉卻在一邊搖搖晃晃。
“玉兒?”夜暝痕發現藍暖玉似乎不太舒服,他趕緊扶住道:“怎麽了?”
藍暖玉一手撐着頭,靠在桌子上說道:“我……我好像有些頭暈。”
“莫不是中暑了?這麽熱的天……”夜暝痕晃了幾下也倒下去,嘴裏還念叨着:“我也中暑了。”
兩人無心吃瓜,趕緊往夜暝痕和藍暖玉的鼻息處探去,手還未靠近,身子剛剛站起來,緊接着就往地上倒下去。
在兩人倒下之後,已經暈倒的夜暝痕偷摸着睜開一隻眼睛,待确認兩人确實是暈過去了,他才正正闆闆的站起來,每個人的身上踹了一腳。
“玉兒,醒醒了啊。”夜暝痕走到藍暖玉的身邊,掏出來一個小瓶子,放在她的鼻子處給她聞了聞。“豬,醒來了。”
藍暖玉揉着頭道:“我怎麽還睡着了。”
“哥哥我厲害不?”夜暝痕拍拍手道:“你歇一會兒,我們看看他們對女帝做了什麽。”
“啊?這就是你要帶着這兩個跟屁蟲的原因?”藍暖玉跳起來指着夜暝痕道:“莫非你也對喜迎族的秘密有興趣?”
“嗯,我對喜迎族的秘密沒興趣,但是我對天敖君知道了什麽秘密,很有必要知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夜暝痕說完拿出一個田螺給藍暖玉道:“記下來,拿去給山吉子,也算是一個念想吧。”
藍暖玉接過道:“好。”
夜暝痕一手放在那個話比較多的男子頭上,口中慢慢念動咒令,桌上便出現一行人和一個女子,女子正是喜迎族的先女帝,山吉子的母上。
一行人把女帝團團圍住,之後女子便一臉驚恐地看着人群中那個穿着黑袍的男子。黑袍子的男人應該就是天敖君,可是每一次他都是背對着的,這次勉勉強強可以看到他戴着一個銅面具。
“還是看不見天敖君的真面目。”藍暖玉失望地說道:“我們要是挖不出來天敖君的身份,那便沒有辦法替她報仇。夜暝痕,我發現他站在天敖君的前面。”
夜暝痕看看那個男子,那沉默寡言的男子面色猙獰,似乎在與什麽搏鬥。
“恐怕來不及。”夜暝痕道:“再看吧。”
女帝道:“我不會給你們的!你們想要的東西,我不會給你們。雪女所囑托之事,乃是我們喜迎族祖祖輩輩守護之事,就算是滅族,我們也不會透露出半分。你死了條心吧!呸!”
“不給嗎?那你死吧。”天敖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來。
女帝冷笑一聲,拿出一把匕首往脖子上抹去。
“不自量力的東西。”
天敖君張開雙手,一時間風雲變色,黃沙四起。
藍暖玉和夜暝痕緊張地看着畫面,生怕遺漏一點什麽。
“夜暝痕,他這是在做什麽?”藍暖玉問道。
夜暝痕道:“招魂剝盒。”
漫天的黃沙,畫面已經看不清楚,隻是當畫面恢複清晰時,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從風眼處掉下來。
風停沙落,被大風連根拔起的大樹也重新恢複原貌,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
“夜暝痕,這麽大的動靜,我和你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藍暖玉道:“幹什麽吃的,要是我們來早一點,恐怕她的魂魄還能保住。”
“保住,然後呢?隻要是他們得不到喜迎族守護的秘密,喜迎族便會一直被他們盯着。”夜暝痕道:“這也算是因果,雪女對他們喜迎族的恩惠,今日也算是有了一個了結。”
藍暖玉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在那個盒子裏面看到了什麽?”
夜暝痕沒說話,他指指桌上。
畫面裏天敖君手掌下翻,一用力手盒子便去到他手上。
他低頭瞧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來,随即便将手中的盒子扔在地上。
盒子一滾剛好滾到那個男子的腳下,男子撿起來看了一眼,盒子底部刻着一行字,“雪女卒于滅族之日,靈珠已毀,再無重聚之日。”
藍暖玉驚呼道:“這……你看到的也是這樣嗎?”
“嗯。”夜暝痕道:“雪女竟然真的沒了。”
說完,朝着藍暖玉是了一個眼色。
男子低着頭剛要将盒子交給天敖君,天敖君卻道:“有人來了,我還有要事,你們在此處等候便好。将消息傳給他們,順便問一句,他可要和我們合作。”
“主上我們問誰?”天敖君的手下問道。
天敖君道:“來了便知。”一揮衣袖,那個黑袍男子蹤迹全無,隻留下微風一陣。
“還真是這樣。”藍暖玉道:“照此看來,他們倒是也沒有騙我們。我們要不要再看看他的?”
夜暝痕順着藍暖玉的手看去,那個沉默寡言的男子五官擠在一起,頭上的青筋暴起,額頭上的汗水像是雨一樣流下來。
“躺着去,他要醒了。”夜暝痕趕緊收起手,又把田螺丢給藍暖玉:“這個還是由你交給山吉子合适。”
“啊?我啊?”藍暖玉道:“你明明知道她不待見我。”
“她待見我,你不怕她把我捆了做這裏的男寵?”夜暝痕湊過去問道。
藍暖玉一把搶過田螺道:“那還是算了,我去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