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作甚,快去。”門主吩咐完躺回到冰棺中,不過她此次不是要閉關,隻是要将天敖君來之時渡在冰棺上的暖氣吸收。
天敖君的靈氣來自于天界,且在天界也是屬于天星,天星的靈氣屬于能助人恢複的靈氣,對于門主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青婉走出屋中,召集剩下的四人說明情況,讓他們幾人去準備,又去找來始女,把蟬瑄山上的事态同她說清楚。始女和青婉兩人商議過後,五始侍便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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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暝痕痕可藍暖玉去了小漁村,村中經過那次黑熊帶來的災難,人少了好多個,但幸運的是,現在紫魏國正在慢慢變好,村中的人也和外面的人有了交流,乳臭未幹的小孩也多了好幾個。
藍暖玉臨行之前,再去看了空師父的衣冠冢。此時她已經不再期待着能找到法寶爲她的師父聚魂,那些一直覺得可能的不可能,終究慢慢被自己認清。
空師父,
他真的回不來了。
藍暖玉離開小漁村時,将一個笛子交給了村長,說是以後隻要村中發生重要的事情,便吹響笛子,夜暝痕和她都能收到他們的消息。
兩人離開村子後,夜暝痕才問道:“藍暖玉,你爲何還知道那個笛子也能傳音了?”
藍暖玉神秘一笑道:“自然是睡不着的時候,将寶箱裏的東西都拿出來倒騰,倒騰着倒騰着,倒是還發現很好玩。”
“這可不像你。”夜暝痕說道:“你這人有吃的會去倒騰法器,我還真是有些不信。”
“咦,你還真是莫要不信我。”藍暖玉忽然想起來什麽,她道:“話說夜暝痕,我最近身子的氣息好像有些不穩,尤其是每次我将風花劍召喚出來,我體内就有一特别怪異的感覺,像是……”
她的臉上有些泛紅,似乎在……害羞?
夜暝痕盯着藍暖玉的臉看,看了半天,他忽然噗呲一笑:“我沒看錯吧?藍暖玉,你竟然在害羞?這是會在你臉上看到的表情嗎?”
“笑笑笑,笑什麽笑!我怎麽就不會害羞了?”藍暖玉覺得有些臭,她用手捂住臉轉到一邊說道:“你若是再笑,我便不說了!”
“别,我不笑了,隻是覺得你害羞有些可愛,沒有别的意思。”夜暝痕忍住笑意道:“你剛剛說像什麽?”
藍暖玉小聲道:“想是憋了很久,又撒不出來。”
“嗯?啥?”夜暝痕又問道:“你說什麽?”
“夜暝痕!我知道你聽見了!你這耳朵怎麽可能聽不見!”藍暖玉生氣道:“我不說了!不說了!”
“啊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好吧?”夜暝痕嘴上說着不笑,但是還一直捂着肚子笑:“明明就是灑脫的女俠,偏偏要裝什麽大家閨秀,這話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你面對的是我,又不是外人。”
藍暖玉怎麽覺得夜暝痕這話像是在安慰她,實則是在說自己不好,但是自己聽到他說的‘不是外人’,心裏竟然還有些開心,這又算是哪門子的事情?
夜暝痕看着藍暖玉的表情從生氣到不解,又從不解到嘴角上揚,最後上揚的嘴角又微微放下,最後很嚴肅地看向他。
“你……要吃人?這麽兇地看着我作甚?”夜暝痕問道,藍暖玉也不回答他,依舊是瞪着瞪着,似乎眼神可以殺人。“藍……藍暖玉?藍大女俠,我也沒有吃你的東西吧?你這樣看着我,我瘆得慌。”
“哼!”藍暖玉一掌劈向夜暝痕的脖子,在距離他脖子一寸處又立刻停下:“夜暝痕,你可是心裏的那些不該出現的雜念還沒有消除?”
夜暝痕的心一沉,他也不氣,隻是認真看向她說道:“藍暖玉,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這幾年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看過繁花落盡,也經曆過人生百态,你便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我……”藍暖玉一時竟然也沒有答上來,過了一會兒,她冷靜地說道:“沒有。”
“你看着我說,你爲何不敢看我?”
夜暝痕很少一本正經,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似乎在這世間沒有什麽能影響到自己的心境.此時的他和往日的他形成鮮明的對比,讓自己也不禁有些慌了。
藍暖玉背着頭不敢看他,她的心跳的很快,越是跳的快,便越是說明自己對這個問題的在乎。她用了很大的念力,才将這種慌張狠狠壓下。她道:“夜暝痕,你知道我們……”
“我們一個是妖界的妖王,一個是天界的仙子,你說過很多次這些話了,我不想再聽。”夜暝痕忽然一把扶住藍暖玉的肩膀,有些激動地說道:“藍暖玉,看着我!”
“啊?看着,看着呢。”藍暖玉被突如其來的束縛吓到,眼睛木讷地看向他道:“夜暝痕,你聽我說。”
夜暝痕平日裏看起來很是溫順,但現在身上獨有的野性一瀉千裏。他道:“不,你聽我說。藍暖玉,我一點也不信你不喜歡我。每次我都在試探你,可是你從來都不從正面回答我,你總是用天界和妖界來說服我,可是你試圖說服我的這些話,可有說服你自己?”
“我……”藍暖玉‘我’了半天,還是沒有下文,不知道是被夜暝痕吓着,還是自己心裏的那隻小野鹿沒有關住。她看着夜暝痕的俊臉,一時有些沉淪。
夜暝痕道:“暖玉,我們都莫要固執了,可好?”
“我……”藍暖玉的頭往下壓了一下,還未來得及擡起,夜暝痕便一把将她擁進懷裏。
藍暖玉貪戀的靠在夜暝痕的臂彎裏,真希望時間你能夠在這一刻停止。
夜暝痕在藍暖玉的耳邊問道:“暖玉,那這樣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不算!算什麽算!”藍暖玉被問到這個問題,入夢初醒的将夜暝痕推開。“夜暝痕!你占我便宜?”
夜暝痕愣住,聖人說的還真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他拉住藍暖玉問道:“你适才不都覺得我說的對嗎?爲何又?”
“對什麽對?我何時說對了?你丫的把我摟的這麽緊,我怎麽可能掙得開?”藍暖玉給了夜暝痕一記白眼,說道:“夜暝痕,你可是春天到了?我也不是妖,終究不能幫你什麽的。對,沒錯,我确實是痕感謝你的,可能對你也有些情愫,可是不管我們之間是否有情,我清楚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既然不會有結果,又何必開始?”
“藍暖玉……”
這次換夜暝痕無言以對,他們之間确實是不可能有結果。兩人之間的感情要想被祝福,除非夜暝痕變成仙者,或是藍暖玉變成妖精,但是這怎麽可能?
要是人界的普通人,夜暝痕的妖血便可以幫她變作妖精,偏偏她是天界的仙子。
這是一段還未翻地便已經被洪水沖毀的荒地,更莫要說播種開花結果了。
藍暖玉看着夜暝痕,将她扶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撥開,說道:“夜暝痕,再說我這人崇尚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不符合我。”
“這是什麽意思?我今生還未同任何一個女子有過……”
“夜暝痕!你有!隻是你忘了。”藍暖玉的聲音有些悲涼。
夜暝痕懵了,他追問道:“自從與你相識,我不曾記得我和哪個女子糾纏不清過,你說的是洛小妖嗎?洛小妖我一直隻是把她當做妹妹罷了,在妖界的那些年,她幫了我不少忙,我如今也隻是在還恩情。我母妃确實是很喜歡她,但是我前次回妖界,我己經同她說清楚,你信我可好?我不會和除了你意外的女子又半分,否則天……”
“夜暝痕!”藍暖玉伸出一指抵在夜暝痕的嘴唇上,她道:“你還真想發誓?莫要傻了,你隻要将這個誓發了,你話都不一定能說完,便會被劈成一塊黑炭。”
“什麽?我不記得我和誰有過……”夜暝痕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面,就連調戲,似乎也隻調戲過藍暖玉一個人。
藍暖玉道:“别想了,我抹去你的記憶,你想破腦袋瓜子也想不出來的。”
“你?何時?”夜暝痕的臉變得嚴肅,他道:“你安排的,還将我的記憶抹去?”
“是。”藍暖玉不否認道:“還記得你那日被晉雨文下了藥嗎?九萌同我說,那是人界的媚藥,後來還真是。”
藍暖玉說話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騙人,他已經信了七八分。他的臉上看不出來生氣,隻是道:“我不信。”嘴上說着的‘不信’,其實自己一點也沒有底氣。
“好,那我幫你回憶回憶。”藍暖玉撐開手掌,手心裏的一幕看不見榻上兩人的面孔,但是隻要從身形便可以看出其中的男子正是夜暝痕。另外的女子背對着,坐在男子身上,隻女子的身子有些模糊,就能看到半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