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暝痕回頭看看她道:“真的之隻是想去看熱鬧?”
“不然呢?”藍暖玉沒好氣道:“夜暝痕,我發現你有時候想得比我還多。”
從藍暖玉身後鑽出來一個黃生生的小腦袋:“那還不是因爲在乎嗎?要是他不在乎誰會管你。”
“你個小耗子,知道什麽在乎不在乎。”藍暖玉把九萌的腦袋按回去,又問道:“夜暝痕,我們還是去看看吧。你是妖界的人,可是百裏流軒畢竟是天帝之子,而我自己這頭上也還挂着将軍之女,這事情我已經知道,這要是不管不顧的話,恐怕我父上在天界會不太好。”
夜暝痕驅使雪月劍飛出去,說道:“藍暖玉,你嘴上說着不關心你爹,其實你瞞得住我們,卻瞞不住自己。”
“我沒有,你……你你瞎說。”藍暖玉反駁道:“你去就是了,話怎麽這麽多。”
雲中閃出一道紫光,紫光像是一條巨蛇在雲層中扭動。紫光閃爍之間,與之相纏的還有一條銀白的龍,藍暖玉分辨出那是百裏流軒的法術‘龍吟在天’。
夜暝痕沒有靠的太近,自己倒是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是身後還有一個戰力可忽略不計的藍暖玉,他不想不讓她陷入險境。
飛摩在自己的紫鞭纏住百裏流軒之時,整個一人極爲迅速的朝着百裏流軒貼過去,之後不管不忙地在身邊擰起一個法陣,将自己個百裏流軒控制在其中。
他看準百裏流軒的法術,一拳中重重地打向百裏流軒的肚子,百裏移開一條腿側身躲過,飛摩一擊不中,又使出一個掃腿。
百裏流軒一低頭,趕忙高高躍起。在他腳尖落地之時,飛摩一隻腳伸過去,百裏的腳一崴,往後退出數十步。
“哈哈,百裏公子,動不了了吧?”飛摩看到百裏流軒退了很遠,一隻腳貼在法陣的邊緣上動彈不得,開口大笑道:“百裏公子,我真是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爲何要與我作對?”
百裏流軒的腳貼在法陣上,他也不慌,對着飛摩說道:“我未曾與你作對,而是你在人界做的事情實在是犯了規矩。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自己犯了事情,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怎麽會來怪我呢?”
“哼!百裏流軒,你若是放了我,我還能給你些好處,你要是不放我,我被收押進天牢,定也要帶上你。”飛摩的話裏滿是要挾。
百裏流軒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我想你搞錯對象了,同你過不去的而不是我,放不放你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殺了空師父,他雖然早就已經離開天界,但畢竟還是由天界管。”
“我不信,你隻要此時放了我,我定會自己去一個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不會再出來。”飛摩的眼中有慌張,他沒想到夜暝痕和藍暖玉會那麽快得到證據。
明明飛摩自己安排的科舉懸案,還有國師晉掌櫃,這一切都是爲了飛寮堂,沒想到書生會得到自己的符咒,那種符咒自己小心又小心,沒想到還是成爲将自己陷入陷進的東西,關鍵是那個文弱的書生,他的夢境怎麽可能承受得住一張來自天界的符咒和夜暝痕的法術。
百裏流軒說道:“這些你和我多說無異,還是留到天界再說,至于你最後是個什麽結果,我也不能左右。還是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百裏流軒,我告訴你,你現在還在老子的手中,你說這些話還爲時尚早,你别激怒我,否則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這樣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飛摩說道:“百裏流軒,我欠你還好好想想,莫要太早地做決定,否則後悔可就沒有用了。”
百裏流軒的臉上還是一片雲淡風輕,他淡淡說道:“黃泉路,我是走不了了。我是天界的人,既不會和孟婆湯,也不必走黃泉路。”
飛寮咆哮道:“你個狗東西,你會羽化,你會死!你會輪回!”
“哦,那正好不過。我這一輪回,也算是曆了一劫,對飛升可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百裏流軒的腳有些發麻,但是還不至于會有危險。他的龍吟劍感覺到主人有危險,快刀斬亂麻地分出一把将紫蛇定在空中,主劍一直往法陣裏面闖,像是要用蠻力将法陣破開。
韌性極好的龍吟劍刺在法陣上,找不到一絲絲突破口,把劍身子硬是彎成一道豎直得到小拱橋。
飛摩平息住怒氣道:“是一把好劍,隻可惜不曉得你還能不能用得上。”
百裏流軒看也不看飛摩,整理着衣袖說道:“不管我用不用得上,它也不會同你有何關系。”
“呵呵,口氣不小。那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飛摩的手中擰出一個黑色的頭發球,黑發球很大,比國師手中的那個要大上好多倍。
黑色頭發球直沖向法陣高空,在種種地往下掉落,勢必要将百裏流軒吞噬。
百裏流軒擡頭看一樣,臉上終于浮現一點點的變化,手中的藍色水球凝出,兩個大球劇烈相撞在一起。
‘轟隆隆——’
天地之間本來黑雲壓城緊密地相接在一起,兩球相撞發出一道刺眼的光環,光環不管擴大将天地分開。
一時間山本地裂,天空被一股巨大的能量向高空推開數十丈,大地上往下塌陷推下數百丈,叢林鳥獸皆是驚飛四處逃竄。
夜暝痕反應極爲迅速,手中扔出一個小罩子。小罩子在天空中變得巨大無比,像是要将整個世間罩于其中,天地間一時遮天蔽日,漆黑一片,沒有一點星光。
藍暖玉趕緊去抓夜暝痕,又覺得自己會不會壞事,拉住夜暝痕一隻手臂的小手趕緊換了一個地方,拉住一條布條。手中的布條好像拉着拉着變得越來越松,她又放棄布條,繼而扯住他的衣裳。
她仰着頭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夜暝痕此時全神貫注地施展着法術,面對藍暖玉的問題,他答道:“我的腰帶。”
“什麽?腰帶?”藍暖玉看着天說道:“這也不像是一條腰帶呀。”
罩子從天落下,變大的速度比兩球相撞制造出的光圈還要快,不過眨眼之間,罩子落在地面。
夜暝痕再次念動咒令,罩子不斷收小,最後隻是将百裏流軒和飛摩所在的法陣罩于其中。
黑暗的天空變亮,整個罩子的過程就像是經曆了一場天狗食日。
藍暖玉感覺到手中的布料有些不對勁,低下頭一看,才發現夜暝痕的衣裳散開,而自己手中捏着的正是那條腰帶。
“……”
“……”
兩人相視無言,時間好像在這個時候靜止。
“你們怎麽了?”九萌擡頭看看臉紅得像是猴子屁股的藍暖玉,又看看同樣在空中呆滞的夜暝痕提醒道:“你的衣裳還不穿?”
“啊!非禮啊!”藍暖玉冷不丁地喊了一聲,之後連忙捂臉轉身。
“哎呦,大驚小怪的,自己拉的腰帶,我還沒有害羞呢,你倒是先喊起非禮來了。”夜暝痕從藍暖玉的肩膀上把手伸過去拿回自己的腰帶,結果藍暖玉捏得可緊,就是不放手。他暗笑道:“你還想多看幾眼?”
幸好此時藍暖玉的腦袋還很清楚,還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站在夜暝痕的雪月劍上,把夜暝痕踢下劍,自己也得跟着掉下去。要是不起清楚,她早就女子動腳不動口了。“夜暝痕,你臭不要臉!把衣裳穿起來!”
夜暝痕嬉笑道:“你不把腰帶還我,我怎麽穿?”
“呃?”藍暖玉慢慢将捂着眼睛的手放下來,手中還這是拿着一條黑色的腰帶。
好氣哦!就是沒合适的借口發洩。
夜暝痕笑着将藍暖玉手中的腰帶拿開系上,才道:“可以了。”
九萌朝着藍暖玉做了一個鬼臉道:“咦~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藍暖玉。”
藍暖玉看着夜暝痕正在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是不注意!我真的時不注意!這天忽然就黑了,我怎麽會曉得拽住的東西是什麽。”
九萌也是笑意難掩:“藍暖玉,你在解釋哦~”
藍暖玉道:“你歪曲事實,我不解釋?又不是傻子!”
“哦~那你是未曾聽說過一句話,解釋便是演示,掩飾就是事實。”
藍暖玉揪住九萌的耳朵道:“呵呵呵,好你個九萌!平時不見你有點用處,此時倒是八卦起來了。”
九萌的小短手莫不到耳朵,使勁抱着臉的樣子甚是可愛。它呼道:“疼疼疼,放手,我不說了不說了。”
“你再亂說,下次就不放了。”藍暖玉說完,瞪向一臉戲谑的夜暝痕:“你笑笑笑!你就不能提醒我一句?”
“我說了。”夜暝痕攤手道:“你問我那是什麽的時候,我不是同你說了嗎?那是‘我的腰帶’。”
藍暖玉石化:“呃,我問的是這個罩子,是什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