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陽聽到獵狐全軍覆沒的消息的時候,忽然歎了一口氣。
似乎這個結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隻是對于這樣團滅的形式有些感傷。
對抗的雙方已然站在克陽的辦公室裏,此時的獵狐小隊全員低垂着透露站在自家大隊長面前,那種宛如喪家之犬的樣子讓克陽忍不住呵斥:
“不就是在對抗中失敗了麽,一個個都這幅熊樣。都把頭給我擡起來,看着我。”
罵就好。
這是獵狐的隊員們唯一的想法。
說真的這會兒他們恨不得克陽來到他們面前,給每個人狠狠扇一記耳光。
至少,肉體的疼痛能夠讓他們那羞愧的心稍微好受一點。
這呵斥的聲音雖然比不過挨打,可至少能讓他們感覺到,自己還是個人。
“對抗打成這幅鳥樣,你們覺得低個頭就算完事了?平時說的對抗就是實戰你們當是什麽?盧向陽,獵狐的失敗,作爲隊長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克陽說到這裏,獵狐隊員們心中趕到一陣驚慌。
“所以,從今往後,你就不是獵狐的人了。至于怎麽安排,接下來大隊會給你通知。”
“大隊長……”
獵狐隊員們全都慌了。
這次戰鬥,從指揮的角度上來說盧向陽并沒有犯錯。恰好相反,從一開始對沈耘實力判斷失誤,到後來重新進行追擊,盧向陽的表現絕對當得上獵狐的思想支柱。
就算對抗失敗需要懲罰,也不至于嚴厲到這個程度。
離開了獵狐,盧向陽能夠去哪?
克陽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個情況,面對一衆乞求的表情,搖搖頭,面色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
“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甚至,也不是大隊說了算。就算這場對抗不失敗,他也必然要走,隻不過不必背負這重擔罷了。你說呢,沈營長。”
這麽懲處盧向陽,克陽其實也覺得殘忍。
可是沒有辦法。
對抗是他挑起來的,規矩也是他定的。獵狐小隊是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吃了這場敗仗,盧向陽臨走的時候還要帶着這樣的屈辱,他克陽心裏有愧啊。
提起沈耘,也不過就是拉他下水,順帶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沈耘成功地引起了獵狐小隊的注意力。
當然了,這份注意力裏頭摻雜的複雜情緒也讓沈耘有些搖頭:“沒辦法,本來我想悄悄調走他的,誰讓你們克大隊非要跟我打賭。不過你們也别擔心,你們獵狐也不是唯一受災的,天狼也要被我霍霍一番,誰都逃不掉。”
無形中沈耘對克陽還擊了,見隊員們再次看着自己,克陽咬咬牙,無奈地承認。
“這件事情,确實是我有些沖動了。但這次命令是軍區下的,但凡是沈營長看上的人,我都得無條件給他。”
“你們都是我的心頭肉,本來還想着能少走幾個,誰知道這回真的得不償失了。”
沒有隐瞞,克陽将實情道出,反倒是讓自己感覺輕松了不少。
沈耘并沒有掩飾,同樣點點頭,肯定了克陽的說法:“沒錯,向日葵就是我指定的人之一,他必須要帶走,其他人我就從天狼挑好了。”
這個消息算是沖淡了獵狐隊員們的傷感,但克陽卻更加憂傷起來。
沈耘這話的意思,剩下的三名隊員不僅從天狼挑,就連其他八名也要從天狼的後備隊員裏邊找。
沈耘說完,便沖一臉不爽的克陽眨眨眼睛:“克大隊,搞了半天,又冷又餓的,要不,我回去吃點東西先休息?明天一早還得勞煩你通知天狼做好準備。”
向克陽敬禮後,沈耘徑直走出辦公室。
看着面前依舊這群表情各異的獵狐隊員,克陽怒了:“還呆在這幹嘛,等着吃早飯嗎?都滾回去休息。”
當辦公室重新恢複冷清的狀态,克陽無奈地搖搖頭:“娘的,向來都是我摘别人的套子,如今居然掉過來了,真是不爽。”
不爽歸不爽,但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
在這寒冬的夜晚,克陽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認真考慮着接下來人員遴選的流程。
次日是休息日,沈耘可算是趕了個巧。
幾張簡單的通知被張貼在公告欄裏,引得不少官兵紛紛圍在周邊詳細閱讀。
克陽并沒有在這通知上搞什麽貓膩。裏邊詳細地介紹了合成營的性質,于此同時,也簡單地提及了一下沈耘的身份。在這一點上,沈耘還真是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大隊長。
本來,地方部隊來特種部隊招人,除非是退役前一段時間,否則全都是怎麽進來怎麽出去。
可沈耘的身份擺在那裏,特戰分隊的職能也擺在那裏,比起希望渺茫地呆在夜老虎等候實戰機會的到來,去合成營反而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些一兩年之内就要退役的後備隊員,此時全都升起了一絲希望。
“兄弟,這合成營,看起來還有點搞頭啊?”
“我看重的不是這個,隻是這個營長吧,昨天居然一個人挑戰獵狐,據說沒落下風,這本事,我覺得跟着他,能學到不少東西。”
跟獵狐打成平手是沈耘和克陽最後商定的結果。獵狐好歹也是夜老虎排名第二的行動小組,平常任務成功率也是很高的。
如果放出被一個人滅團的消息,無論隊内隊外,都會承受沉重的打擊,對于接下來獵狐的成長不利。
如果這還不算什麽,那盧向陽的調動就更能說明問題了——對抗過程中沈耘欣賞盧向陽的能力,強行調他去當特戰分隊的隊長,這謊言自然而然就成真了。
“不如咱們去報名吧,反正等幾個戰鬥小組出現人員空缺的幾率很小,趕咱們退役前,基本是沒戲了。”
“沒錯,與其幹等,直接去這個合成營。就算沒有實戰的機會,但演習之類的肯定少不了,也算是沒有白來軍營這一遭。”
懷着這種想法的人很多,短短一個下午,送到各基層軍官手裏的報名表就不在少數。
當這些報名表送到沈耘手裏的時候,赫然有足足一百三十多張,足足是既定人選的十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