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軍的話充滿了自信。
沈耘非常欣賞他的自信,不過現在有更好的辦法,何必非要拿命拼呢。
“小軍啊,我知道你對六連的訓練成績有信心。不過,被動防禦可從來都不是我的風格啊。難道你被人家盯着射,卻射不到人家,心裏不感到憋屈嗎?”
憋屈,當然憋屈了。
可是要出去,就意味着将自己主動暴露在三營面前,這樣也實在太過冒險了。
“可是如果他們整個營都在,我害怕我們的煙霧彈不夠用啊。”
“從這裏直接到4096當然不夠用,可是難道咱們非要走直線嗎?從這裏先向4084運動,完全可以在煙霧彈有效的時間内撤出三營火炮的有效攻擊範圍。”
“如果他們追,咱們于四連會合之後就進行纏鬥。如果他們不追,到時候咱們兩個連主動襲擾他,我就不信他們會一直窩在這小樹林不動。”
前者,是引蛇出洞,或者,是關門捉賊。
不論是哪種情況,沈耘都能夠将主動權瞬間掌握在自己手裏。
不得不說,二營的戰鬥力不僅僅給了白小軍信心,也給了沈耘信心。兩人都是在這種信心之上,在自己所能理解的層面上布置相應的戰術。
當煙霧彈再度遮蔽了三營的視線的時候,莫小闵連罵娘希匹的心都有了。
煙霧彈煙霧彈,就知道用煙霧彈。
此時莫小闵已經開始爲一營的全軍覆沒感到不值了。被這麽一群慫貨坑死,簡直連點尊嚴都沒有。
不過此時他也算發了狠。
同樣是裝甲營長,莫小闵很清楚這一波煙霧彈過後二營應該沒有庫存了。
失去這樣一道屏障,到時候看二營怎麽躲。
“注意敵人動向,視野稍微恢複之後,确認安全立刻追擊。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們從咱們手裏逃脫了。”
至于是不是沈耘在勾引自己,莫小闵已經不在乎了。從這支部隊逃離,他就非常清楚自己之前占據的地理優勢完全不存在了。
而且這裏也不再會合埋伏,除了轉移别無他法。
莫小闵非常肯定,離開這裏之後,随便任何地方遭遇二營的可能性都非常大。與其跟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還不如就遂了沈耘的心意。
莫小闵想要看看,沈耘還能不能打成他三營的伏擊。
三級的風力使得煙霧比沈耘預想的還要早一些消散在空中,不過這已經足夠讓六連完全運動到三營的火力範圍之外。
當沈耘看到後邊滾滾的煙塵,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白小軍,告訴戰士們,加快點速度,咱們的對手咬着咱們的屁股不放呢。”
看着六連瞬間加快了速度,壓根就是要徹底甩開他們的架勢,莫小闵先前還有些謹慎的心思瞬間變得開朗起來。
“全速追擊,他們确定是分兵了,這會兒才要跟另外兩個連彙合。争取在此之前消滅他們,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各個擊破了。”
經莫小闵這麽一鼓動,三營的戰士們個個充滿了熱情。
裝甲在瞬間被驅動到了最大速度,眼看着跟六連的距離一下子就縮短了一些。
不出五分鍾,六連就會落入他們的炮火範圍之内。到時候想想二十多輛坦克一輪齊射,密集的炮火最不濟也會将六連消滅大半。
想到這裏,三營的官兵越發興奮起來。
沈耘如何能不知道他們的盤算,看着後邊越來越近的煙塵,咬了咬牙,眼神淩厲地抓起通訊器:
“四連長,現在更改預定伏擊位置。在4096和4085交界的地方,你們直接一字擺開,等候接應六連。記住了,隻要三營進入你們的射程,直接開火,不用等候命令。”
距離沈耘制定四連準時到達的時間還有三分鍾,而六連趕到沈耘所說位置的時間也有五分半鍾。
兩分三十秒足以讓四連安排好一切。
而就在這個時候,六連最後一輛坦克已經被三營追上。毫無疑問,二十多輛坦克集火,就算各自精準度有差異,依舊将這輛坦克擊毀。
因爲射擊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倒數第二輛坦克總算是暫時逃過一劫。
瘋狂的你追我趕中,時間終于一點一滴來到了第五分二十八秒。
早就準備好的四連此時依仗高度上的優勢,瞬間向剛剛進入他們攻擊範圍的三營坦克發起攻擊。
命中三輛坦克的同時,不僅壓制了三營的火力,還打亂了三營的陣型。
沈耘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六連,調轉炮口進行設計。第一輪射擊完成之後,迅速天女散花調轉車頭,就位後離開進行第二輪射擊,不要耽誤。”
讓三營眼花缭亂的戰術規避就此展開,莫小闵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麽回事,三營便在上下兩處火力的配合中再度戰損三輛坦克。
這下子本來還占據的一些優勢瞬間被拉到了近乎持平的狀态。
六連剩餘七輛坦克炮口吐出的複仇火焰,已經徹底改寫雙方的地位。
本來作爲追擊者的三營,從損失了六輛坦克開始,就變成了被壓迫者。而六連則在四連的協助下翻身做了主人。
戰況很激烈,沈耘感覺很有意思。
不過有意思是一回事,對待戰鬥的認真是另一回事。感覺繼續僵持下去對于最終戰果不利,沈耘抓起通訊器,開始召喚最終獵食者。
“五連,4096和4085的交界處,你們從4085方向繞後過來。”
關門放五連,這就是沈耘最終的裁定。
四連和六連跟整個三營僵持了八分鍾後,相繼付出四輛坦克的代價,将三營的坦克數量打成了平手。
莫小闵此時已經萌生退意。
他明白這樣繼續怼下去,到最後撐死了也就是兩敗俱傷。可是看樣子二營還有一些兵力沒有出現在這裏。
想到這裏,莫小闵瞬間吐口而出:“不好。”
然而,此時後悔已經晚了。就在他這一生不好之後,他的營長坦克就冒出了橘黃色的煙霧,電子鳴笛聲很是無情地告訴他,他陣亡了。
與此同時,五連的戰車氣勢洶洶捅向了三營剩餘部隊的菊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