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剛才被沈耘狠狠踢了一腳的脖頸,方才用槍械挾持沈耘的那名白人男人惱怒地罵道。
并沒有因爲這麽一句話,沈耘便惱羞成怒。恰好相反,他看着場上唯二沒有遭受攻擊的兩人中其中一人,笑吟吟地用目光帶去一道信息。
此人的身高約摸在一米八八的樣子,在普遍個頭較高的西方人種裏,這種身高可以說得上矮了。
跟其他人一樣,也是一身奇裝異服,充滿了個性的裝扮很好地掩飾了他本來的身份。直到沈耘揭穿,此時才顯現出與他的穿着格格不入的氣勢。
“你應該就是沈吧,你這樣的表演天賦,應該去好萊塢,而不是軍隊。”
顯然沈耘之前那些充滿了迷惑性的表現,讓他們以爲沈耘是個相當不靠譜的家夥。
誰知道真正讓他們這次特殊的歡迎儀式宣告泡湯的,還是這個不着調的家夥。
沈耘笑着點了點頭:“經過這樣的測試,怎麽樣,我們粗淺的伎倆還有資格進入海豹六隊進行一段時間的學習吧?”
到了這個時候,沈耘心裏也非常清楚,隻怕方才的一切,就跟他們與那些明星們玩爆破一樣,同樣是一種帶着考驗性質的歡迎儀式。
果然,在其他人有些不爽的眼神中,這名男子笑着點頭:
“如果沒有最後你給他們的那兩下子,我覺得我大概是隻能以服從命令這樣的心情來面對你們了。”
沈耘關閉了手槍的保險,食指套在扳機上,槍口朝下,身體緩緩移動到方才押着他的三個人面前。
“華夏還有句老話,叫做不打不相識。”
白人男子匆忙收起的手槍,而後看着沈耘,向後退了幾步,這才嘟囔道:
“不要跟我提你們華夏有什麽老話,反正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話。之前你說這句的時候,不出一分鍾就偷襲了我們。”
一句話說的沈耘瞬間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這些人依舊有些難以釋懷,沈耘隻能跟爲首的那位繼續談論:“現在正式認識一下,華夏衛戍區特遣交流生,沈耘。”
“這位,跟我一樣,叫林蕭。”
由于這是純粹的軍事訪問,不涉及任何特戰大隊的任務,在雙方溝通之初就默認沈耘他們必須以真實身份前來。
現在沈耘也必須以真實名字示人,這是對海豹六隊最起碼的尊重。
不過,在這個時候沈耘還是留了個心眼,介紹完兩人的名字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明,而是看着爲首的男子。
“好吧,你還真是謹慎。這是我的證件,還有,你們幾個,也把證件掏出來讓咱們的華夏客人看看,不然人家可不太願意跟咱們走呢。”
面對此人的調侃,沈耘隻是客氣地笑了笑,并沒有否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六人依次将證件掏出來在沈耘面前晃了一下,對紅狼來說,這會兒反而有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沈耘出色的目力很快便将每個人的身份映入腦海,而後客氣地向這些人敬禮:“華夏衛戍區特戰大隊少校沈耘,感謝幾位前來迎接。”
紅狼雖然沒有看清楚那些證件是什麽,但短短十來分鍾的經曆已經讓他完全對沈耘建立了信任。
既然沈耘說是,那就基本上錯不了。
六人站在一起,向沈耘兩人回禮之後,這才異口同聲說道:“好了,沈,還有林,我們的車就在不遠的地方,請跟我們來吧。”
沈耘點點頭,與紅狼跟在六人身後,徐徐而行。
到這個時候,紅狼終于逮着機會跟沈耘接觸。而他上來第一句話就是:“沈耘,你确定他們真的是海豹六隊的人?”
不得不說紅狼确實足夠警惕,面對這樣的詢問,沈耘笑着點了點頭:“他們身上那種軍人的氣息相信你也感受到了,在這裏,除了海豹六隊,還能有哪些人打扮的這麽非主流。”
非主流,三個字很好地概括了海豹六隊平時的形象。
出于隐藏身份的目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會以各種各樣的形态出現在普羅大衆面前。甚至有時候執行任務也會是這個樣子。
這就是海豹六隊跟華夏所有的特種兵決然不同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
沈耘不知道的是,當他跟紅狼相互讨論這六人的信息的時候,在弗吉尼亞州某個地方,也有人在觀看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在一座密閉的辦公室裏,沈耘和紅狼乘坐的車輛裏一切情況都真實地反應在牆上挂着的六台液晶顯示器上邊。
随着擴音器裏沈耘和紅狼的交談,一名年輕漂亮的女上尉實時向坐在她身邊的一名準将和兩名上校翻譯着。
聽到“非主流”三個字的時候,準将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看來,衣着已經成了咱們一個非常出名的标志了。雖然非主流在我的認知裏不算是個褒義詞,但不得不承認,這名華夏少校非常有意思。”
“準将先生,根據我們搜集到的資料,這位少校曾經在利西比亞執行過維和任務,跟我們紅隊的不少人有過接觸。”
“根據他們的口述,這位少校似乎跟其他的華夏軍官有些不同。”
準将點點頭:“這些我聽龍說過,他在協商期間,曾經跟我說,他手底下有個軍官一定能跟我們進行愉快的交流,想必說的就是他了。”
監控已經看了足足二十分鍾,準将感覺并不能得到太多有價值的消息,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站起身來,扭扭身體,帶着幾分輕松和惬意向辦公室門前走去。
“艾溫上校,我們的歡迎儀式準備好了嗎?兩個小夥子乘坐了二十多小時的飛機,還要坐五個小時的車,我想經曆接下來的苦難之前,應該适當得到一些享受。”
被稱爲艾溫的上校,此時臉上并沒有多少明顯的表情。
聽到這位準将的詢問,同樣站起身來點點頭:“基地的後廚已經開始準備上好的西餐。”
“我想,習慣了華夏那種落伍的歡迎儀式,想必他們一定會非常驚訝吧。”